她總是說風就是雨,很多時候這種衝動是好事,可很多時候也會顯得太危險。
青墨也連忙站了起來,對茗薇說,“給她送件衣服,傍晚了,外邊有些涼。”
“是。”茗薇聽從吩咐,拿了靈含的披風追了出去,當然,臨走前她看了一眼身側,那扇屏風。
茗薇走後,這個正堂中隻剩下青墨一個人,不,應該說,隻剩下她和屏風後的人。
“出來吧。”青墨緩緩坐了下來,她有些累,手掌撐在桌上很久,才終於撐住自己的身子。
屏風吱呀一聲,路連郢從後頭走了出來。
他額頭上全是汗珠,並未走近青墨,在距離很遠的地方便跪下行禮,“娘娘……”
“起身吧,”青墨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委屈你在後頭那麼長時間,該向你道歉才是。”
這話把路連郢嚇得更是不敢起身,“娘娘切莫這麼說,在下……”
“行了行了,”青墨擺擺手,“我特地將他們都支開,留下來單獨見你,隻是想問你幾句話,方才靈含所說那些,你是否都知曉?”
“是……”路連郢回答的略有些猶豫,“在下對公主的身世的確很了解……”
“那其他呢?”
“什麼其他?”
“宮中的其他事,上至皇上貴妃,下至皇子公主,可還有什麼你知曉,可我不知曉的重大事件?”
“在下不知……娘娘所謂何意。”路連郢低頭,完全避開青墨的眼神,不與其對視。
青墨也不看他,隻淡淡而語,“你是宮中的元老,許多我不知曉的事你都了如指掌,未來還望路侍衛多多照顧才是。”
這樣陰陽怪氣的語氣讓路連郢覺得很不舒服,他當然也猜得到青墨的心是什麼意思,想了想便道,“宮中比在下資曆深的大有人在,在下不算什麼,若娘娘還有何疑問,大可去找大皇子殿下詢問,從他那裡能得到的訊息,自然是最多最真實的。”
這話剛一落音,青墨立馬站起身來,兩步上前走到了路連郢麵前,“讓你聽從我的話,就那麼困難嗎?”
路連郢一臉正義不可擾的神情,“在下是大皇子殿下的人,自然會對娘娘忠心耿耿,娘娘隻要有需要,在下定當萬死不辭。”
“夠了!”青墨突然提高了音量,的的確確是生氣了。
每一次說的來來回回皆是這番囫圇話,青墨就快要失去耐心,她微微彎腰抓著路連郢的領口,眸子中的那一抹厲色惹人寒顫,“你可知道與我作對會有何後果?”
路連郢愈發昂著頭,沒有半分妥協之態,可他的回話中到有些痛心疾首的意味,“娘娘太子側妃,本就該與大皇子殿下同一陣線,這是不可逆的命令,娘娘為何要去違抗。”
既然他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既是對青墨的暗示,也算是對她的警告。
這樣也好,把話完全說開,青墨心中的顧慮終於可以全部消散,她抬頭大笑,笑得無比灑脫,“你既然知道我的目的是什麼,你難道覺得可以讓我改變主意嗎?路連郢我告訴你,我要你站在我這邊,若你不從,那便是我的敵人。”
能將這種話說的如此直接乾脆,還當真隻有青墨一人。
路連郢吸了口氣,道“娘娘與二皇子殿下,與公主殿下皆是朋友,在這宮中幾乎可做到無敵,為何還要貪求更多?為何還要傷人傷己?”
“隻是拿回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何叫傷人傷己?”青墨看著他,“人人皆有自己的目的,無謂對錯,隻求無愧於心。”
“大皇子殿下對您付出了真心,就該被踐踏嗎?”
“踐踏?”青墨笑得更大聲了,“若要論踐踏,那沁良娣呢,太子妃呢,她倆的心,又是被誰踐踏至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