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煌三國!
當劉曄正領著五萬餘軍士在當陽縣與木仁部鮮卑交戰時,百裡之處的代郡城,一處院落之內。
此時正有一位秀美女子端坐於後院花圓亭中,身邊侍立著兩位丫頭,石桌上放著一本厚有寸許,黑色封皮的書冊,還有筆墨硯紙等文房四寶,隻見認真一頁頁看書的她時而露出笑意,帶出一個淺淺的酒窩,時而又皺起好看的眉頭,執起筆墨便在紙下迅速記下,隻看現在這張上麵寫滿密集娟秀字體的素紙,便可知她一直是這般動作的……
時間靜靜過去,這位女子卻沒有絲毫不耐煩,依舊為自己能理解一點書上涵義而開心微笑,偶爾會抬起目光,直往向西北方向,然後便繼續收回目光,落在這本厚厚的書上,通過她潔白如玉的指尖一次合攏書頁,能清楚的發現這本書封皮上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青囊書》!
這女子不是劉燕又是誰?
忽然,院內又進來三位女子,為首一個大約十五六歲光景,行止端莊,麵色紅潤,似乎隱隱有一層瑩光,娥眉嬌顏,不著脂粉,雖是素麵示人,卻自有一股清麗脫俗氣質,後麵跟著兩個二十左右丫頭,手中皆是小心端著托盤跟上,托盤中分彆是一碗參湯還有幾碟糕點。
走到近前,為首女子輕喚道“燕姐,琰兒又來看你啦!”
原來,這正是蔡邕之女蔡琰。
專心看書的劉燕聽到聲響,這才知曉蔡琰又如往日那般來看她,便將書簽夾到自己看到位置,然後小心將這珍貴的醫學名著放於一旁,再起身以燦爛的笑容上前兩步,拉住蔡琰的手說道“琰兒有心了,姐姐早著你不必如此客氣,次次皆帶著補品來,你呀!卻總是不聽,還一口一個‘我最聽話’呢……”
蔡琰知道劉燕雖說話裡稍責,實則卻是在感激她,當然不以為忤,反而笑容滿麵,便如同百花盛開一般豔麗動人,反手拉著劉燕的手,讓她坐回石凳上,親手端起左邊丫頭托盤中的參湯,送到劉燕麵前道“燕姐,琰兒可聽小紅說過,先前你便是這般照顧過你的都督夫君呢,也不知都督怎麼想的,竟然就同意姐姐學這枯燥乏味的醫書,還怕劉伯父喝罵,故而搬到這裡來……”
劉燕淡淡一笑,接過蔡琰手中參湯,見到溫熱正好,便輕輕喝下幾口,複又有丫頭接過放回,再用手絹輕拭嘴角,然後才回過頭來,無奈看著又是自作主張,讓丫頭將石桌上文房四寶撤去,沒動那寶貝醫書,讓它靜靜躺在一角,而放上那些糕點小吃的蔡琰。
著幾位貼身丫頭先下去,她們兩個也好說些貼心話兒後,劉燕才伸出手指彈在蔡琰額上,輕喝道“小丫頭人小鬼大,夫君本就不想讓我學習這‘賤業’,凡事都想獨自一人承擔,是我再三懇求,好容易這才應承下來。”
蔡琰誇張地大聲呼痛,捂住額頭不依道,“姐姐又不比琰兒大多少,又來欺負琰兒!想人家也是一片好心嘛,嘿嘿,曄姐夫不是有句話麼‘一報還一報’,姐姐看指……”
說完便伸手來嗬劉燕,兩女嬌笑打鬨許多方才停歇,複整理稍亂的儀容,正正經經地坐好。
受劉曄兩年來敬她如賓思想,劉燕對於下人或是“賤民”,並無多少鄙夷思想,至於蔡琰這樣的劉曄敬其父輩,實則與她同輩的官家小姐,則更不用多說,便是直接以姐妹相稱,湊巧蔡邕居所便在劉曄府坻旁邊,兩家自然常有往來。
蔡琰並非如原先那般先嫁於河東世家,那位雖有才卻是個短命鬼的衛仲道,更沒有後來那番被匈奴劫掠而去慘痛經曆,自然性格極為開朗,因她本身對於琴藝,書法,棋道受其父蔡邕影響極為精通,再有記憶力出眾,雖不到“過目不忘”的境界,卻也相差不遠。如此自然性子中透著一股冷傲,對於代郡城中其它士族官家同輩小姐,都是不大理睬,到得這幾月劉曄督軍同時攜劉燕回到代郡,兩女一見可謂大歎知己,一來二去很快便成了閨中密友,經常無話不談,最少兩日蔡琰便會來此一趟。
“燕姐,劉都督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過得一會,蔡琰忽然問出這麼一句話來,直讓劉燕一愣,輕鬆表情不再,臉上又現起擔心,幽幽歎了一口氣並未接話,過得片刻許是想到什麼,總算臉上現出自信笑容,眼珠轉動間便以玩味的目光望定蔡琰道“琰兒,往常你可是經常叫他曄姐夫或是曄哥的,有一次說漏嘴被蔡伯父發現,好像還狠狠訓了你一通呢!速速坦白,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求他?不然休怪姐姐大刑伺侯……”
說到後來,劉燕卻是把持不住嚴肅表情,自己先笑出聲來。
蔡琰自然不依,兩女又打鬨一番,過得片刻蔡琰見劉燕又拿眼來望她顯然是要問個究竟出來,她俏臉頓時浮起兩團紅暈,嬌呼道“燕姐,你這什麼眼光,琰兒又不是犯人,乾嘛要坦白?姐姐你還不是擔心姐夫此次戰事勝敗安危,現在府中上下,其它士族百姓都有傳言,這次的鮮卑壞人可是實力極強呢?琰兒倒是好奇姐姐剛才怎會很快便不再擔心呢?有什麼秘密連琰兒都不能告訴嗎?”
“嗬,琰兒你彆耍這種小聰明轉移話題,姐姐可也不笨,便先答你問題,我先前是擔心夫君,可我了解他,從今年他學藝回來開始,無論軍政謀略聽父親大人講都進步極大,我相信他一定能勝!也在心裡不停祈求上天給他好運庇護,就這麼簡單!至於琰兒你嘛,就是你不開口看你表情姐姐也能猜到一二!是不是……想情郎了?”
劉燕眼中閃動著亮晶晶的光芒,先是堅定自信後麵卻突然話鋒一轉,直接問道。
“哪有?姐姐又來欺負我,琰兒回去了……”
蔡琰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終是起身想走,卻被劉燕輕輕拉著,她也不用力掙脫,隻得順從地從回位置,低頭撫弄著衣角,現出少有的小女兒恣態。
“琰兒不必擔心,你已年滿十六,從去年起蔡伯父便想讓你成親,隻是幾次彆人作媒皆被你推掉,聽聞此事姐姐便猜知你隻怕早有心儀對像,這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姐姐天幸遇上曄哥這麼個好夫君,正巧我所說話語也能起些作用,便為妹妹尋一中意良人,如此豈不大好?”
劉燕認真地看著蔡琰柔聲說道。
隻見蔡琰似乎微不可察地輕輕點了點頭,她便繼續露出淺淺笑容問道“那姐姐便猜上一猜,琰兒所中意何人。他可是儀表堂堂,允文允武?”
蔡琰終是不再回避,勇敢的抬頭鼓起勇氣輕輕點頭。
劉燕續問,“又是否精通棋藝音律,書法史學?”
蔡琰麵上露出好笑神色,連自身窘狀都衝淡不少,搖頭笑道“才不是呢,他下棋連琰兒都贏不了,音律隻會旁聽,書法遭父親大人不講情麵地批過許次,史學倒是勉強知道大概。”
劉燕眉頭一動,再問道“那他是否領軍作戰,兵法謀略皆精,英武了得?”
蔡琰又輕輕點頭。
劉燕麵上現上滿意笑容,輕聲道“那姐姐知道是誰了,放心,姐姐有把握將此事促成呢!”
蔡琰聽聞此語,麵上掩飾不住那幾分喜動顏色,聲如蚊呐地問道“姐姐……真……知道了?”
“當然!”
劉燕點點頭,再悄聲對蔡琰道“不就是張飛張校尉麼?想他文武雙全,是夫君手下第一戰將,棋藝史學皆有涉獵,書法被夫君稱為‘草書’並不與主流相近,蔡伯父卻並不欣賞,數月不是有他大勝消息麼?夫君在我麵前多有誇獎稱他以後前途不可限量。再有那假造胡須以密法卸下,隻怕俊美程度少有人及,如此眾多條件,亦隻有他一人相合,姐姐怎會不知?”
這一番話說完,劉燕卻是清楚看到蔡琰那害羞又忐忑的模樣化為不可思議,想插話終是放棄,最後等劉燕說完後終是起身掙脫她的雙手,口中嬌呼道“哪有?”,後掩麵奔出花圓……
劉燕見到蔡琰離開,本來那饒有興趣的麵色化為深深的擔憂,她心底很明白,蔡琰此番表現否決掉張飛後,便隻有一人滿足條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