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煌三國!
著人安排信使下去休息後,曹操急招陳宮,程昱,荀攸商議,一番細講後,主從皆是一陣默然。
荀攸新歸,自有進絕妙計策解決現時困境之急切願望,卻終因時間太急難以理清思緒,見到曹操卻是先將目光望到自己身上,荀攸隻得輕咳一聲,起身施禮道“主公現今僅平黃巾不過兩月,雖大略統合兗州全境,漸次接連豫,徐,青州,然現今吾軍卻是因士兵驟增,以及多了幾十萬需要安置的百姓而極為缺糧。主公雖通過籌措,先發下一季糧種與這些歸降黃巾,然則收獲卻需等到七月,還有兩月難熬時日,並且……這亦隻能解一時之急,不出年底,吾軍便會麵臨存糧全儘境地!”
“公達隻說主公之困難,莫非便是想表明現今無法與袁本初即刻翻臉,還需得依他吩咐立刻引兵去截殺劉子揚,好教其隔岸觀火,看兩虎相爭,最後等著兩敗俱傷他便來收拾殘局,好將主公與劉子揚一道收拾?”
陳宮不屑冷笑一聲,卻是起身直接反問道。
“攸無它意,然則現今局勢確實隻得先發兵攔截一陣,與袁本初有個交待,使其未有借口翻臉,此方為正理。”
荀攸眼皮一跳,沒想到自己初次進言便直接遭到陳宮這位,曹操極為倚重的智囊之首如此直接諷刺,很快壓下紛亂心思後,荀攸不卑不亢地直視陳宮,堅持己見道。
“公台,公達汝二人莫傷了和氣,同心商議便是,仲德對此事有何意見?”
曹操雖然對於謀士各自不服彼此,互相較勁實際持著鼓勵態度,認為如此可以使他們有競爭壓力,各儘其能,他亦好從中得到提示,作出最終決策,但現今形勢時機容不得謀士們相互拆台糾纏,隻有迅速拿出行事方案,這才是正道。
“昱以為,現今主公不尊令攔截,則必定授人把柄,讓心懷叵測的袁本初有了正當理由征討,但若依令行事,劉子揚卻又有兵卒近萬五之數,現時主公青州兵武器裝備都未配齊,真去交戰,卻也勝負隻在兩可之數,關鍵便看劉子揚此人才能如何,若是庸才,主公便直接發兵,有吾等出計相佐,將他兵馬吞下便是,也好教袁本初再無由頭發難,吃個暗虧!”
程昱眼中精光閃動,流露出幾線狠色,顯然他考慮最多的便是如何能提高曹操這位主子的實力。
“這……子揚與吾曾合兵共同戰鬥,仲德不知,其人智計高絕,兩年前群雄討董時與吾合兵一處,其間料敵極準,揮手間便可想出妙計應敵,比吾強數籌矣!且其嘗為操之友人,吾何願引兵相向?”
曹操目光遊移片刻,灼灼閃動間,卻是道出這番話來,直令第一次聽說劉曄情況的程昱和荀攸亦是心中驚訝,未想到這位精明而又雄才偉略的主上亦有如此佩服之人。
“此一時,彼一時也!主公與劉子揚如今立場不同,注定要敵對一時,又何必存著婦人之仁?中牟一帶地形吾等皆熟知於心,此占地利,又是在主公治下作戰,民心穩固,此占人和,主公自身之韜略無雙,又何懼他劉子揚遠行之孤軍?”
程昱麵上表情不變,依舊那般平靜冷淡,稍作思慮後,再補充道“原本昱隻以為劉子揚所謂‘奉詔入京’是為借口,卻是存著彆樣心思,作作過場便領兵回轉,於現今威脅極大之公孫伯珪為難罷了!畢竟前路艱險,便隻說過洛陽後,就算他兵精武勇,能克函穀雄關,其後卻得麵對或是經武關,青泥溢關口;或是再經由奇險不下於函穀關之潼關才能入得長安!攻堅之戰,隻要敵將謹守關隘,那便任他劉子揚智計多高,終隻有硬攻一途,經過兩戰血拚雄關,他還有多少兵馬去麵對擁有十數萬西涼悍卒之李傕、郭汜?由此可見,這劉子揚不過是一盲目愚忠之人,亦不見得有甚高明!”
“仲德莫要太過貶視對手!便是劉子揚此次進京行軍是為不智,那亦是形勢所迫,隻能在‘忠於漢室’與‘明哲保身’中選擇罷了!愚以為主公不必現時便存著必須攻擊劉子揚為敵,亦或是純粹不理念頭,為何不直接起兵,先與智計過人之劉子揚會麵,若是能問得妙計,不用與之爭戰,兩敗俱傷,而又能讓袁本初沒有由頭可尋,如此豈非兩全其美?”
陳宮對於用計隻講效果,自詡為“忠心無二”的程昱是一點好感都欠奉,何況劉曄智計為人如何,他卻是知曉得最為清楚……
“不錯!公台此言甚合吾意,便起兵兩萬五千於中牟列陣相迎,先見過子揚,吾亦不必為難!若是不成,亦隻能戰過一場……”
聽聞陳宮所言,對於劉曄智計才人印象極為深刻的曹操雙睛瞬間亮芒閃動,即刻起身拿定主意。
……
六月十日,原屬於東漢都城洛陽所在河南尹管轄之地——中牟縣。
陳宮與曹操皆是故地重遊,不過他們顯然沒有多餘的心情去感歎滋味如何,因為就在他們大軍剛到,連營寨都未紮好,便聽聞探馬回報,劉曄大軍已到三十裡外,不過半日時間便可來到!
收拾起多餘心思,曹操命五千人繼續安營固守,自己卻帶著兩萬餘士兵於空闊處先列好陣勢,隻靜待劉曄來此。
對於可能會與劉曄爭戰一場,的確如先前程昱所言,若有萬全把握,誰都不會放過這種強大自身的機會——曹操,更不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