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錢的人都來了,自己也要把工作做好了,才好收錢啊。那大夫將藥方交給雲樹,到床前重新給張陵包紮了一遍。
雲樹看了看那藥方,果然是有傲氣的本錢的。
收拾好後,向雲樹大手一攤,“診金五兩。”
張景跳起來,“五兩?你咋不去打劫呢?”
那脾氣不好醫術好的大夫聽了張景的話,也怒了,“最好的大夫,自然是最高的價!病都看完了,你來嫌棄診金高了,早乾嘛去了?”
雲樹忙打圓場,“無妨,無妨。”從袖中抽出一百兩銀票。
“這家中無人操持,我還想勞煩您幫忙買藥、煎藥,以及後續的複診、換藥。這一百兩您先拿著,若是不夠,我過幾天再補上。隻是務必讓他的身子完全好起來,不要留下任何後遺症。您看如何?”
那大夫看到銀票,麵色好了很多,從雲樹手中抽回銀票。“付錢就好說。”
揣了銀票,收拾了藥匣子,“那我先去買藥、煎藥了。”
雲樹捧手道“有勞了。”
那大夫懶得理會這些虛禮,揮揮手走了。
雲樹從門外招進來一個店小二,提著個大大的食盒。
“想是陵哥哥喜歡鼎新樓的菜,我給你帶了來。不知道你平日口味如何,這些都是幫你養傷的藥膳。你養傷的一日三餐,鼎新樓都會送過來。今日讓陵哥哥受苦了。雲樹的這點小小心意,還望陵哥哥不要嫌棄。”
鼎新樓雖是清河縣城最繁盛的酒樓,可是早上並不開業,雲樹卻讓人家一日三餐都送過來,而且持續整個養傷期。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雲樹該是費了好一大筆銀子。
張景驚異道“樹兒,你?”
雲樹歉疚道“今日之事,確由雲樹而起,牽累了陵哥哥,我很抱歉。待陵哥哥養好傷,我會在縣太爺那裡活動活動,給陵哥哥升職。雲樹深感抱歉,陵哥哥若是有彆的要求,儘可向我提。”
上次牽累張景,這次又牽累他的弟弟。而且牽累這個一再幫自己的人斷了胸骨,幾傷心肺。雲樹雖冷著心任人打傷了他,她的歉疚,也是很深很深的。萬般都好說,隻要能贖了她心中的罪過。
張陵本來被雲樹和餘宏氣個半死,可是見他一個小孩子,此番這麼誠懇的道歉,也不好再擺臉。
冷著聲音道“什麼要求都可以提嗎?”
雲樹誠懇道“隻要雲樹能做到。”
“那我要好好想想。”
“不著急,陵哥哥可以慢慢想,現在還是先用飯吧。”雲樹示意那小二將飯菜擺上桌。
又向張景道“此中之事,陵哥哥儘皆知曉。景哥哥心中的疑惑,還是你兄弟二人慢慢聊吧,雲樹先行告辭,過些日子再來看望兩位哥哥。”
張陵心道知曉個鬼!我哪知道你是怎麼招惹的那幫人?又怎麼知道你旁邊的那個明明身手那麼好,卻站在旁邊看著我挨打?
想到這兩人看著自己挨打,張陵不免又生氣。可是見雲樹將話頭遞給了哥哥。這下跟哥哥有話談了,張陵又有些歡喜。
張景本想拉住雲樹問清楚,可是雲樹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隻好忍住,送雲樹和餘宏離開,自己又折回去。
張陵像個孩子一樣,滿臉興奮道“哥有話要問我嗎?”
張景有心想問,可是他已經許多年沒關心過弟弟,猛一下張口,卻也有些難。聰慧的張陵,主動為他找了個台階。
張景思緒翻湧,看看桌上的飯菜。“先吃飯吧,一會兒菜都涼了。”
張陵自然不介意和哥哥一起用飯,掙紮著要起來。張景忙扶著他坐好,卻按下他的手,“不要扯動傷口,哥哥喂你。”
張陵更加開心,“好。”
哥哥回來了,十九歲的張陵,更願意重新做個小孩子。
長街上烈日炎炎,行人廖廖,雲樹與餘宏忙了一上午,還沒能吃上口飯,喝上口茶。
“宏哥哥。”
“嗯?”
“你陪我出來這麼多次,忙前忙後,我都沒能好好請你吃頓飯。”雲樹滿臉歉意道。
餘宏想了想,確實如此。第一次跑了一天,什麼都沒吃;第二次好歹吃上了飯,不過很隨意;今天這麼毒辣的太陽,兩人還在街上走著。
“也是,那你準備怎麼補償?”
“宏哥哥想要什麼補償?”
“問你呢,你不能用點心?”
“不能用點心?那要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