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徐蒙山不來。
最起碼還有一個收底的。
羅青看了看魏然,“我不走,我要留下。”
不知道為什麼,羅青反正鬼使神差就是覺得自己今天走出這個大門,恐怕要後悔。
魏然急忙說,“我也留下,我也留下。”
陸見安暗暗鬆口氣,要是一個都沒有留下,自己還真的有點沒麵子,雖說咱也不指著這個麵子,可是陸見安也要臉啊。
“那好,既然留下,敬杯茶,今天入了我陸家門,咱們師徒一場,我自然會儘心儘力的教授你們,你們也要做到為人徒弟的尊師敬道,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恩威並施啊。
羅青和魏然恭恭敬敬跪下給陸見安敬茶。
李嬤嬤手忙腳亂去準備,陸見安象征性喝了一口,自己也沒有什麼拿的出手的禮物。
“你們退下休息,明天一大早就起來,收拾廢繭,明天我教你們先繅廢繭,早點休息!早睡早起啊。”陸見安把人打發走。
屋裡隻剩下徐氏和陸見安,徐氏看著陸見安脫口而出。
“安哥兒,誰教的你熟絲?”
陸見安抬起頭,這才發覺徐氏一臉的懷疑,怔忡的打量自己,心裡咯噔一下,的確原主可不會這些。
原本的陸雪見隻會琴棋書畫,這些俗務怎麼會入了陸雪見眼裡。
自己有些大意了,畢竟是原主的母親,朝夕相處怎麼會覺查不到不對。
“娘,這件事我一直沒和您說,是因為咱家現在的情況我也不好說,一個月之前,剛剛搬來鳳山縣,我出門的時候遇到一位老婦病倒街頭,就好心伸出援手,沒想到老人病好之後,為了感謝我的救命之恩,才告訴我她是京都人士,家裡有一手的絲綢絕學,為了感激我收我為徒,我就答應了。
這些熟絲的手藝是跟我師傅學的,也一直沒告訴您,怕你傷心,我知道你希望我繼承父親的遺願,可是您也清楚我這女兒身,這輩子不可能走科舉之路,還不如學的一身技藝,養家糊口為好。”
徐氏一聽這個話倒是落下淚來,在她心裡猜測大概是這孩子看著家道艱難,想著要挑起家裡的重擔,要不然她一個閨閣女子,她父親自小把他們當做心頭寶教養,怎麼可能想要學這種粗卑的技藝。
可是現在這個家裡名義上可就是這一個男丁是頂梁柱啊。
苦了這個孩子了。
徐氏哭的稀裡嘩啦,陸見安隻能抱著徐氏,安撫的拍拍她的後背,這個娘愛哭,自己早就知道,可是還是受不了。
“娘,你乾嘛哭啊?這是好事啊,這樣的話我們的日子才能越過越好,妹妹的嫁妝,您以後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可不能哭。”
徐氏擦了眼淚,點點頭,自己閨女都為了這個家不惜拋棄她最愛的琴棋書畫,從大家小姐跌落到現在操持家產,還有什麼自己不能接受的,“你放心,娘以後都聽你的,絕對不能給你拖後腿,還有你那個師傅也是好人,更是高人,娘是不是應該備上一份厚禮好好的謝謝人家。”
這師徒可不是隨便收的,尤其是涉及到了絲綢,收徒要收禮,那是徒弟的孝敬!也是心意,當然像羅青他們自然不要,他們還不算徒弟,隻是學徒,學徒到徒弟還有一段很長的路呢。
陸見安急忙搖頭,自己哪裡去找一個師父啊。
“娘,師傅說了,她早就不問世事,不想再在這俗世中被人糾纏,一再告誡我,我算是師傅的關門弟子,除非她來找我教授技藝!不允許我私自暴露她老人家,更不允許我上門打擾她。
要不然就不認我這個徒弟。”
徐氏自然知道有很多絲綢大師那都是性格乖張,很多怪癖,這個倒不是奇怪,歎口氣,“那你就聽你師父的話!可是安哥兒,你要記住,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可要好好孝敬你師父,你知道嗎?”
這個時代師徒真的是最鐵的關係。
陸見安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