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賊!
“沒準這穿著一身發臭黑鐵甲的家夥認為他的命比那國主還要重要。嘻嘻。”
這一眾修仙士由於剛才在魔宮魔威之下,心中的深深恐懼,都想要找一些借口釋放出來,秦濤的無知求藥立即成為這些修仙士釋放心中恐懼的借口,紛紛出言譏諷。
“難道一棵藥草能比一個人的命還珍貴?”林揚心中對秦濤背負自己行走一路很是感恩,一咬牙,大膽的站了出去,一下堵到老者身前。
猛然見這穿著一身破爛灰衣,一副乞丐模樣的少年站出來,老者和一眾修仙士都愣了一下。
“我爺爺也會治病,他便常說藥草天生就是用來治病的,再珍貴的藥草采了終究還會再長,但是人一旦死了就再也活不回來了。”這山村少年猛然被這麼多人盯著,微黑的臉變得通紅,嘴裡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頭也慢慢低垂下去。說完後,咬了咬嘴唇,又鼓起勇氣抬起頭“救救這位軍爺吧,我昏迷時,他背我行了一路,他是個好人。”
老者鐵青著臉看著林揚,一旁探過一個身材修長的青年修仙士,冷笑著說
“嗬嗬,既然你爺爺也會治病,就讓你爺爺救他吧。”
“蔡師兄說得對,少年,他背的可是你。”
“嘿嘿,這少年的爺爺估計隻能用草料治療這些低賤凡俗者的餓病吧。”
“我清泉派的藍靈草可是上階三品的仙草,比不得那些養牛喂馬的草料,少年。回去讓你爺爺救他吧。哈哈。”
聽著這些修仙士口中的言語。林揚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嘴唇微微顫動,左臂上傳下一股灼熱的感覺,心中某些東西猛的一騰。
“我爺爺死了,都死了!全村人都死了!”林揚定定的往前走了一步,一雙眼冷冰冰,隱隱赤紅色。
身材修仙士一時錯覺,感到那些魔宮煉魔者撲麵而來的氣息,驚恐之下。連退數步,跌倒在地。
“蔡師兄!你怎麼了?”
“明秋?”老者手輕輕一動,一道藍光打到地上,將跌倒在地的修仙士托了起來。
這身材修長的修仙士蔡明秋是老者的大徒弟,一身修為在同輩可算第二,僅僅比宗主的徒弟馮洛稍弱,這樣淬然跌倒,令老者也疑惑起來。
林揚胸口的小圓珠在眾人都驚訝的看向跌倒的蔡明秋時,微微一閃,頓時將那急竄而下的灼熱抵消。
身材瘦削的少年回過神來。抬頭往前一看,正好迎上站起來的蔡明秋。
“小雜種!”蔡明秋本是黔國權貴子弟。入清泉派修習仙訣,一向傲慢,此時也顧不得其它,渾然失去修仙士的仙姿風度,一巴掌扇向林揚。
“且慢。”就見一隻壯健的大手一把抓住蔡明秋的手。
老者麵色仍舊鐵青,手上藍光淡淡泛起。
“我到清泉派,除了求藥解毒;還受人所托,要將一件東西親手交給宗主。”秦濤抓著蔡明秋的手,一股強橫的氣勁迎麵撲來。
“大膽!我宗主已經隕落幾日,還敢扯這樣的借口!”因為宗主和一眾清泉派精英幾日之前全部隕落,導致今日幾乎被滅門,老者心中蓄滿了憤怒,伸手一揮,一道淩厲的藍芒就射向秦濤。
“這枚‘泉玄令’是那人交給我的。”藍芒射來,秦濤拿出了深藍色“泉玄令”。
“泉玄令!”老者看向秦濤手中的令牌,背後那柄藍光流轉的長劍“呼”的一下飛射出去,擋在秦濤身前。
“啪!”一聲劇響。
藍芒頓消,藍光流轉的長劍在空中一轉,又飛回背負在老者身後。
“‘湛碧’真不愧是鎮宗神器。”蔡明秋看著那柄藍光流轉的長劍,暗自眼羨,又看向馮洛,心中思量“我若是有‘湛碧’神劍在手,定可擊敗馮洛。”
老者拿過“泉玄令”,摩挲著仔細看了一遍“這‘泉玄令’本宗隻有三枚,你是從何而得?”
“是那個指引我到清泉派求藥解毒的人給我的。”
“是誰?”
“我聽那些煉魔者稱呼他為聶雲霄。”
一聽到這個名字,一眾修仙士都變得有些激動。老者也雙眼放光“果然,當日聶雲霄赴魔宮之時,宗主的確給了他一枚‘泉玄令’,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那奪出的‘欲印’送走了嗎?”
老者渾然失去了平靜“宗主和一宗長老隕落,我們接到訊息後,隻領回殘損的肉身,還有諸多問題要問你。請隨我到清流殿中一敘。”
進了那氣勢恢宏的高樓,林揚稍稍在那塊“清泉派”大匾下停步,仰頭一望,看得一陣目眩。
低頭跟著眾人走了進去,被某種東西一下牽動,不自禁的回頭看向身後,身後一片淡霧流動,山林高峰都隱在白霧之中,已經完全不能辨出自己生長的那個山村處在何方。
進了高樓,便是一條寬闊的青石大道,兩側是一些亭台樓閣,在外看來籠罩的濃濃霧氣一點也無。
青石大道的最前方,一個巨大的青銅八卦爐嫋嫋的升騰絲絲縷縷的青煙。
巨爐之後是一間氣勢宏偉的大殿。大殿前一排數人才能合抱的朱紅大柱,青瓦白牆,迎麵數十扇木門已經打開兩扇。
“明秋,你隨我入殿;馮洛,你去叫一下楊長老和胡長老;其他弟子自去懸壺穀療傷。”背負“湛碧”神劍的老者說完,看向被兩個弟子扶著的滿頭張揚散發的老者“喬師弟,你傷勢甚重,今日的議事你就不要參與了。”
散發老者仍舊神情萎靡,完全是一副將死的模樣。
作為清泉派僅存的四長老之一,卻被魔尊輕描淡寫的一擊。就變成這副模樣。背負“湛碧”神劍的老者輕聲歎息。
“是。”一眾修仙士恭敬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