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秦驚芙靈魂散儘。
虛空中落下半圓形的手搖鈴,金銀色交雜的鈴鐺在溫酒手中發出清越的響聲,古老銘文刻在握柄上。
“我使命已了,小阿酒,這個攝魂鈴就留給你了。再次見到青沅後,替我告訴她一句,波濤驚湧的一生有她相伴,是我之幸。”
溫酒抬頭,白不見頂的虛空已經布滿了紫色的微光。
她不知道這位儘心竭力的前輩還有沒有來世。
她合掌而坐,最終呢喃出南無妙法佛經為其開路。
上天啊,若是你能夠聽得到。
下一世,請讓她遠離戰爭和災難,做一個簡簡單單每天活在幸福內的小姑娘。
暖暖的光消散。
溫酒睜眼揮手破掉夢境,房間的天花板依舊是熟悉的藍白色。
她動了動手腕,耳邊響起清越的鈴鐺聲。
轉頭往下一看。
古老的手搖鈴在她掌心輕輕轉動,像是有靈智一般。
溫酒安撫了它興奮的情緒,還沒有完全回歸現實,身體已經被掌心中的蠻力拉下床。
“你乾什麼去!”
然而一個鈴鐺就算有靈智也不可能回答她。
光著腳跟它來到客廳,溫酒整個人栽倒在沙發上,而掌心中的鈴鐺已經飛出去,一頭紮進桌上開了封的薯片袋子裡。
“哢吧哢吧”的聲音不絕。
溫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轉動自己有些微痛的手腕。
“好,又多了一個吃貨。”她話剛說出口,手側內的紅玫瑰就出來抗議。
化成小小的花停在溫酒麵前,中心的花瓣鼓起來像個河豚似的。
溫酒看著好笑,卻是憋住笑意哼聲道:“怎麼,說你是吃貨還不福氣?上次生日宴是誰吃了全宴會大大小小的蛋糕,連個渣渣都沒有留下。”
“酒美人!”紅玫瑰晃動著麵上的幾片花瓣,“那你怎麼能把人家跟一個鈴鐺比,白冰渣有千年修為也就算了···”
玫瑰花瓣下麵虛影的綠葉指向桌子裡悶頭吃的攝魂鈴咬牙道:“它一個銅鈴鐺怎麼能跟我爭寵呢!”
溫酒平時沒事的時候,經常把它們放出來玩。
除了自己靈識內天道排斥的白珩,小白和紅玫瑰乃至現在經常黏著江隨安的朱雀,都沒少出現在她身邊人眼中。
她道:“攝魂鈴的年歲也比你大,又有靈智,為什麼不能和你一起玩?”
升起逗逗紅玫瑰的心思,她更是伸手把整包薯片抱在懷裡。
若有若無撫摸著攝魂鈴。
紅玫瑰所有的花蕊都彎成掛鉤了,“酒美人!你這樣可是會失去我這麼機靈可愛的自帶香水的!”
溫酒:“???”
香水。
她看了眼搔首弄姿的紅玫瑰,發出愉悅的大笑。
“你這是要笑倒我的節奏啊。”溫酒把吃歡的攝魂鈴放在一邊,抱起紅玫瑰捏著它兩邊臉笑道:“真想瞧瞧以前養你的主人,她一定非常有意思。”
紅玫瑰哼哼了幾聲,在聽到溫酒後一句話有些心虛捂住花蕊。
它哪有什麼把它從小養到大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