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真相很簡單。”
麵對他們眼中的敵對和懷疑,雲韶突然不想解釋的那麼細致。
大約這世上沒有人會相信一個殺人犯的話。
“雲韶,你說出來就會有人相信。”溫酒安撫,看出了她一直存在的怯意,“能夠在眾人麵前說出自己一直想說出的話是很難得的機會。”
寒風凜冽,加之情緒。
孤身的雲韶垂頭,“我知道。”
“鵠妖能夠操縱風雪,修煉之餘我和姐姐偶爾也會在鄂溫克的感召下降雨雪。共同生活在大興安嶺數百年也算井水不犯河水。
百年前,姐姐修煉出了岔子,身上湧現出之不儘的黑氣。我的肉身也被黑氣吞噬,靈魂隻能待在現在的身體內。我們多方打聽,此黑氣乃是世間怨氣集聚而成的煞氣,脫離三界之外。
一旦沾染上,便是靈識儘散萬劫不複。絕殺陣是為了困殺煞氣布下,裡麵有我千年的內丹和姐姐全部的修為。”
眾人喧鬨一片。
帳外有年輕少年衝進來,怒聲道:“你這妖胡說八道些什麼,是想拿天下大亂的兆頭分散我們的精力為自己找退路嗎!”
脾氣爆得很,手上的劍已經平刺過去。
溫酒一腳踢翻劍,護在雲韶身前。
“有沒有說謊我們看看她體內究竟有沒有煞氣不就好了?”溫酒喚出朱雀,“想必屍魔臨世大家都知道朱雀身攜煞氣,雲韶體內有沒有煞氣,我們一測便知。”
朱雀煽動翅膀,尖尖的喙觸碰在雲韶額頭。
屬於百鳥之王的威壓迅速緊繞著雲韶,頂起壓力,她挺直腰身。
她和姐姐做的事情歸根到底是為了整個天下。
不管最後落得什麼結果,她都無法忍受彆人唾棄輕視的目光,這是她能為她們姐妹兩個爭取的最後尊嚴。
事情在絕大多數人預料之中。
絲絲縷縷黑氣從雲韶額頭鑽出來的同時,所有人遍體生寒。
“真、真的是煞氣!”
“上古傳說煞氣臨世,八方禍生,國破家亡,民不聊生啊···”
首座幾人全都站了起來。
青澤沉著臉飛速傳書,加急八百裡傳往特殊部門。
每個人沉浸在煞氣之中。
沒有人再關注給他們帶來至關重要線索的雲韶,和火爆衝進來的年輕弟子一樣,大多數人大約隻是把她當做了傳訊重要信息的信鴿。雲韶垂眸譏諷了笑笑。
姐姐說得對。
人類果真無法和妖共情。
不,她轉頭看向床上仍舊昏迷的男人,眼中淚光並未消散。
“既然真相大白,是不是我們也應該履行約定,讓雲韶和林淩見一麵?”
溫酒出聲,環視了裝聾作啞的一群人。
“嘖不會吧,你們玄門就這般置信譽於不顧?”溫酒搖頭,“看來還是太高估你們了。”
“你胡說什麼呢。”火爆的年輕少年這次把劍指向溫酒,“彆以為青澤道長護著你就能對我們評頭論足!”
溫酒眼皮掀動,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下次當出頭鳥前記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
她微微動手指頭,原本在少年手中緊握的長劍碎成了三段。溫酒滿意拍拍手,“姑奶奶這個實力用靠彆人護著?”
青澤傳完飛書,看到這幅情況淡淡揉了揉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