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我那個傻妹妹可做不成亡命鴛鴦!嗤,一個弱小的人類,也敢肖想我們鵠妖?”
雲昭聲音幽冷。
她打量溫酒,心中揣摩。
眼前的人著實冷情冷心,修道卻不顧及人命,以前她怎麼沒聽過這號人物。
相較之前,雲昭嬌美容顏上的紅瞳暗淡幾分。
沒有以往那樣濃豔。
她扔開左手上的林淩,遙遙看著幾裡外亮如白晝的星光。
“要來不及了···”
她留戀看了眼身後近百鄂溫克人,讓滿是驚駭的鄂溫克人感到奇異的是,明明這是妖要殺他們。
但是他們從她眼中並沒有感受到冰冷。
反而有著說不清道不楚的酸澀。
尤其是薩滿,她踉蹌站起來苦澀道:“雲韶,你不要一錯再錯,現在回頭,還來得及。薩滿媽媽永遠在你身邊,啊?”
在生死不由己的情況下。
能夠做出這種保證的父母對子女也是愛得深沉。
風雪化作微小的顆粒落在薩滿和藹的麵孔,雲昭難得看不到天地間那些作嘔的黑氣。
在臨死前,像是有人拉她一把。
口口聲聲說著要救她。
雖然那個“她”並不是指的自己。
“可惜。”雲昭歎了口氣,化作長歎,“死亡是我們的命運,我親愛的薩滿。”
溫酒在一旁看了許久。
發現這個雲昭說殘忍也殘忍,殺個人雷厲風行麵不改色。
可對於有些特殊的人,又格外多了份耐心···
像是在貪圖一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所以殺死對於她來說有些特殊的林淩和薩滿時,她有著不舍的眷戀,也有著可怕的理智在告訴這些統統不屬於她。
溫酒總覺得。
這一點才是突破口。
然而不等她多想,腳下已經亮起了能夠映滿整片天空的紅光。
雲昭轉身獨身站在山頂邊,冷道:“我們可以一起死,已是對你們的恩賜。”
她玉臂一揮。
紅光更加耀眼,下麵是飛快從地底騰空的巨大陣法,籠罩住族群和整座山。
“不好,是絕殺陣!”溫酒大呼。
她沒想到這雲昭能上一秒傷感惋惜下一秒就能祭出大陣。
絕殺陣就是要拿走陣中所有人的性命。
不管是哪種方法。
術業有專攻,清虛子精通術法但對陣法是一竅不通。
她能夠勉強認全所有陣法還是靠著龍虎山那位大弟子,但那混蛋隻追著她考陣法名字,全然沒逼她學過如何解陣的啊!
五個黃袍小道士從人群中顫顫悠悠竄出來。
“大佬你會不會解絕殺陣?”年輕小道士麵露驚慌。
周圍山崩地裂。
朱雀和紅玫瑰力所能及攬住要掉進山縫裡的人,然而它們沒有章魚的八隻觸手。
顧不及下還是有人站不穩跌進深不見底的裂縫中。
年輕的婦人懷抱著幼童,哭著把孩子扔給紅玫瑰掉進深淵,兩三歲的孩童在紅玫瑰頭頂上哭喊著媽媽。
哭天喊地。
慘烈一片。
反觀溫酒,被雲昭用全身修為困在一方天地間,紅血絲漸漸爬滿她的眼角。
對冒著生命危險飛身過來的小道士大聲道:“先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