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茜華下巴抬起來。
保養得宜的手攥住紅絲絨布一角,下拉。
吊帶抹胸禮服在燈光下如同黑夜星流,閃閃發光的銀塵從玉模特腰側傾盆而下,直入瀑布,好漂亮的一條裙子啊。
溫酒走上前,定定看著腰封的小珍珠。
伸手輕輕一晃圓潤的珍珠。
華美泛光的布料從中間一分為二。
白玉模特的臀部完完整整暴露在三人麵前,溫酒發出一絲輕笑,好以整暇地看著對麵同樣很驚訝的兩人,兩掌向上擺出無奈的姿勢,“這就是你們為我精心準備的禮服啊?”
“不是的我們···”
溫酒打斷宋茜華解釋的話,冷笑,“其實我挺想翻翻舊賬的,你們第一次給我和溫雪辦生日宴,我穿著她去年的禮服出來的時候,你們難道一點都不知道嗎?”
“宋女士,溫先生,有些話沒有必要解釋多次,有些事情也沒有必要再彌補。”
話音剛落,心頭熟悉的陰霾刺痛鑽出來。
溫酒掐緊手心,冷聲道:“現在的溫酒,並不需要你們遲來的假惺惺疼惜。”
她轉身要走,宋茜華上前抓住了她,阻攔堅持解釋。
如出一轍的杏眸梨花帶雨。
她對溫酒道:“媽媽現在就去查,阿酒,你不要推開媽媽好不好?”
到了現在,直麵著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宋茜華才知道一個母親的心原來可以這樣的痛。
心底反複有個聲音在告訴她不想失去這個女兒。
溫懷儒年輕時雷厲風行,哪怕是老了有退休的想法,遇事不慌的反應和手段也非常人能比,他出聲道:“你媽說的沒錯,我們誰都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會所就這般大,我馬上讓人查監控,你先不要武斷衝動。”
在他眼裡。
溫酒從小生活在山野,性子跳脫。
這幾年犯下的錯總給人你一種倔強和衝動的感覺。
“溫先生,你不要用一種看一顆定時炸彈的樣子看我好不好?”溫酒眉眼不耐。
她算是發現了。
這個世界的溫酒留下的殘念鐵了心要獲得親生父母的疼愛。
隻要她違逆殘念的意誌,心臟馬上就會產生撕裂一分為二的痛,她咬牙道:“我可是精通玄術的玄師,想要知道是誰乾的易如反掌。”
“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說出來?”溫懷儒皺眉。
溫酒冷冷看著他,“我對你們送的衣服不感興趣,來參加這個生日宴跟你們半點關係都沒有,隻是走個過場。但要我將她顯露於前,你們舍得讓你們驕傲的寶貝女兒在眾人麵前露出她那副醜惡的嘴臉?”
“誰?”宋茜華不相信,疾聲道:“這件事和阿雪沒有關係,她從來沒有見過你這件衣服!”
溫酒掃了眼破碎的禮服,眼下一片陰鬱,“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生日宴倒計時一個小時。
宋茜華緊張地握緊身旁丈夫的手,跟著前麵的溫酒。
溫酒和溫雪的休息室隔得不算遠。
做個電梯的事情。
溫雪此時正在由著妝造團隊打扮,時不時對著鏡頭微笑輕聲細語說些有趣的事情。
周圍的人一派和諧。
這時門突然大開,眾人隻能見到一身淡紫色長裙的溫酒走進來,側身露出身後的中年夫妻和最後麵的單長櫥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