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與袁清山簽訂協議時,就留了一手,任何重大資金變動,都需要經過董事會同意,才能生效。
董事會的同意,過程就漫長了。
而且,董事會完全由於老歪親自把持,因為股東絕大部分是他的親信和親戚。
諒袁清山也翻不起多大風浪,強龍都壓不過地頭蛇,何況他這隻喪家犬。
於老歪找何磊來,隻是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能不能暫時的壓製,拖延過一段時間。
或者,乾脆把袁清山打發遠些,隱藏起來,讓中國警方找不到他。
因為,他也看出來,薑山意誌堅定,難以利誘威逼。
此番測算,為了驗證他選擇何種方式,才能規避過去已經擺在麵前的種種衝突。
於老歪半閉著眼睛,似乎在養神,讓人感受到他正被袁清山之事所困繞。
斯頓按照何磊教授的易經卦辭,逐一方向分析,種種利弊相生相克,演化趨勢。
分析的基礎,全部建立在已經發生和即將發生的事情上,人物的矛盾糾紛全是圍繞於老歪一環。
真正的出發點,其實早就暗含在其中,袁清山非袁氏後人,坑蒙拐騙是他的本質。
正如中山狼和蛇一樣,隨時都會向東郭先生或者農夫下嘴,露出利齒。
“嗬嗬,你說他會是狼呢?還是蛇?”
於老歪聞聽斯頓講解至此,淡定無比地戲問了一句,似乎此事與他無關。
“這個,這個,倒不好說。大同小異吧,不管是狼,還是蛇,都不會讓您這位東郭先生好過的。”
斯頓被問得有些磕絆,倒是忠告於老歪,彆當東郭先生。
其意誠懇,兩隻眼睛巴巴地盯著於老歪看,不解他為何不動聲色,更猜不透他何意。
於老歪知道斯頓情意純粹,不會繞彎,也不怪罪。
他依舊哈哈笑著,兩隻眼睛有了神采,大度地揮手,讓斯頓繼續說下去。
何磊的邊上,若無其事地品著茶,沒有插言。
她的內心卻是料定,於老歪肯定有了自己的底牌,才會如此淡定無比。
一時,斯頓竟然被於老歪模楞兩可的態度,弄得一頭霧水,無言以對。
他向何磊看來,眼睛裡全是求助的眼神。
何磊正想從狼與蛇的辯解中,尋找出破局之辭來,繼續將斯頓的話題引下去。
管於老歪信不信呢,江湖人物迷信是天生的。
隻要斯頓按照何磊教授的易經門徑講解下去,剩下的就由於老歪自己去挖空心思琢磨去吧。
總之,他要選擇一條利於自己的路走。
他不管怎麼走,都難避開已經向他伸手的袁清山。
他的選擇,已經不能再將袁清山抱在懷裡,繼續溫存下去了。
“變化根源,本意為何,對策根本……”
何磊開口時,門口匆匆走入一名於老歪的親隨,瞥了一眼何磊,神色略為一振。
然後,不管斯頓如何,徑自上前,貼了於老歪的耳朵邊上,說了數語。
眼見著,於老歪臉色終於起了變化,有些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