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淩雲目光若有若無飄向一旁的美少女聖女,欲罷不能。
見淩雲一副心不在蔫、魂不守舍的神情,範憐花心中莫明其妙泛起微微的酸楚,輕哼一聲,瞪了他一眼,施施然飄走。
淩雲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舉目向四周眺望,戰事接近尾聲,十幾位聖護衛團高手乘勝追擊,不留餘力驅趕那些蒙麵高手,聖女們則原地不動,忙著救助受傷的修士。
心念一動,淩雲緩緩驅動飛劍向前,認真辯認這些聖女,想要尋出蛛絲馬跡,確認《太上忘情玄極經》是否在她們的身上。
俄而,淩雲大失所望,除了那位蒙著黑紗的宮裝聖女,其餘一位也不認識,模樣、神情和氣質與聖女喬靜宸相去甚遠。於是運足目力,放出心神,肆無忌憚朝那位蒙紗聖女罩去。
淩雲見過聖女喬靜宸兩次,第一次恰逢八大門派齊聚“望江樓”,風雲際會之際,淩雲置身滾滾洪流,近距離窺視她絕世芳容,切身體會她獨特的脫塵氣質。第二次在武聖的壽宴上,兩人為了靈兒再次交鋒,再次加深了印象。
聖女喬靜宸的音容笑貌被淩雲貪婪的目光無數遍褻瀆後,深深烙在淩雲心靈深處,難以磨滅,用通俗的話來說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這點淩雲信心滿滿。
半晌,淩雲緩緩收回目光、心神,心中滿是迷惑,感覺蒙紗聖女身形外貌及氣質和喬靜宸極為相似,可是始終有一種形似神不似的感覺,更另他困惑的是,還有一種若隱若現的飄乎感覺影響著心神,仿佛告訴他聖女喬靜宸的存在。
淩雲微低腦袋,暗自沉吟“難道這位蒙紗聖女真是喬靜宸?可是給我的感覺怎麼如此古怪,似是而非,又形同陌路,從未謀麵,毫不相乾。”
淩雲百思不得其解,果斷地眨眨發要的雙眼,神誌回複清明。驀地,一種古怪的感覺蔓延全身,不知不覺,身體與美少女聖女挨得很近,她正睜大烏黑明亮的大眼睛,汪汪地凝視自己。
見淩雲偏頭望來,美少女聖女急急低垂眼臉,避而不視,立時,一種玄之又玄的奇妙感覺襲遍全身,全身骨酥神麻,幾欲又癲又狂,卻又說不出所以然來。
淩雲麵色一正,催劍上前,一臉誠懇問道“我們見過麵嗎?怎麼會有曾似相識的錯覺。”
美少女聖女一臉羞赧,氣惱地偏過麵頰,目光閃爍不止,嬌嗔道“你太無禮了,初次見麵怎能問出……問出如此……尷尬的問題。”
淩雲更加大惑不解,忖道“她是‘聖女教’的聖女嗎?當真修煉過《固若金湯》嗎?怎麼是一副小女子姿態,而不是不食人間煙火、超凡脫塵的降世仙子。”
想到這裡,淩雲不依不饒,偏移腦袋,目光攸銳,想要穿過那對翦水秋瞳,直達她內心深處,喉結輕顫,低沉帶有磁性的男子聲音飄然逸出“真的,我有一種奇妙的感覺,我們一定哪裡見過,不是今生就是前世。”
美少女麵色一沉,緩緩偏過麵頰,清澈的目光迎上淩雲肆意目光,淡淡說道“道友請自重,貧道已經把一生獻給至高無上的‘聖女教’,早已了卻凡塵情絮,縱使魔障、妖孽纏身不走,也無法玷汙我純潔心靈一絲一毫。”
頓了頓,輕聲嘲笑“道友還是收起誘騙的小手段,把心思放在世間其他女子身上,比如你的師姐。”
立時,淩雲羞愧難當,簡直無地自容,訕然一笑,解釋道“聖女,你誤會了,在下並無褻瀆之意,隻是驀然與你對視的一瞬,心中戚戚,泛起一種莫明其妙的古怪感覺,誤以為曾幾何時有過驚鴻一瞥。”
美少女靜靜聆聽,沒有絲毫不耐,等淩雲說完後,麵無表情道“謝謝道友捧抬之意,如若無事,貧道先行告退,許多受傷的道友正等我救治呢。”說完從容轉過身子,輕裘緩帶向人群中飄去。
淩雲一臉疑惑,心中空落落的,目光如水隨著美少女漸行漸遠。
忽地,耳畔傳來一聲清叱“瞧什麼呢,人都走遠了,還死盯著不放,失魂落魄的。”
既使傻子也能聽出其中酸溜溜之意,淩雲緩緩收回視線,灑然一笑,清聲道“說什麼呢,師姐。她可是高潔無瑕的聖女,我這等凡夫俗子可不敢高攀,不過想和她套個近乎,快速融入護送團中而已。”
範憐花不輕易相信,狐疑地瞅著他,若無其事道“套近乎也不用信誓旦旦的,什麼今生前世的,聽得我渾身泛起雞皮疙瘩。怎麼樣,吃了閉門羹了吧!哼見到漂亮女子就魂不守舍,滿口胡言亂語。”
淩雲訕訕一笑,軟語求道“師姐,你就彆往傷口灑鹽了,我如此腆著臉委曲求全,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離開宗門時立下的豪言壯語。”
範憐花麵色稍霽,輕歎一聲,寬慰道“師姐知曉你心中的愁苦,隻是有些事情不能強求,殊途同歸,道法修到極至,萬宗歸一,或許世間並非隻有《太上忘情玄極經》能夠解開死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