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談易雪很想問問西顧月初時候去k城是做什麼的,她總覺得發生了什麼,可是又覺得即使問了,也沒有結果。
她知道自己的精神一度很不好,導致現在很多人都怕說了什麼不好的刺激她。
可是,還有什麼好刺激的呢?曾經最壞的,最沉重的,最讓人無法接受的事情她都已經接受了不是嗎?
因為談易雪回來,慕葵生也終於下了樓,談家今天算是很熱鬨的一次,而且算是很久沒有這麼熱鬨了。
談章曄為此很高興,因為談易謙和慕葵生快要結婚,說話的話題自然就落在了他們身上。
談章曄希望兒子多關係愛護一下葵生,彆隻想著工作,得多關心關係媳婦兒。
談易謙點頭,“我會的,爸爸。”
談章曄道,“這個‘會’,不是嘴巴上說說而已,葵生這孩子為了你吃了不少苦頭,你也收收心,好好珍惜眼前人,彆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話剛落,就被旁邊的梁媛蓉拍了一下,梁媛蓉道,“你還當阿謙是當年那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嗎?他現在懂得東西也許比你還多,哪兒需要你來教!”
談章曄也知道自己剛才失言了,輕咳一聲道,“一個男人長大幾歲逐漸成熟是必然,隻是想超過我還是有店誇讚……”
“彆在小輩麵前倚老賣老!”梁媛蓉白了他一眼。
他立馬繳械投降,說道,“好好好,不說了還不成麼?不過等到阿謙的婚禮過了,接下來該操心的大概就是涼時和西顧了……”
談易謙看向兩個人,帶著點兒小心翼翼的問道,“雖然上次你們說不急,但是你們倆也兜兜轉轉這麼多年了,還是早點定下比較好。”
西顧剛想開口敷衍過去,旁邊的沈涼時突然開口,“今年內我會迎娶西顧。”
在座的幾個人,包括西顧在內都愣了一下,直至談章曄反應過來,笑著點了點頭,“……那自然,最好!”
……
晚餐前,慕葵生說下午休息得多了,想出去走走,原本許程程想去陪著,但慕葵生卻主動叫上西顧。
談家的院落這麼幾年來幾乎沒有什麼變化,兩個人在小道上走著,天光正好,夕陽還沒有落下,風吹在臉上的感覺很舒服。
西顧知道慕葵生找自己一定是有話跟她說的,所以她等,也不著急。
大概一直走了將近五分鐘,慕葵生終於停下腳步,說道,“西顧,我找你來,是想跟你說一些事情,關於阿謙的。”
慕葵生道,“我知道因為安然的事情你現在特彆怨恨阿謙,這種怨恨濃烈道你控製不住,尤其是聽見安然喊我媽媽,喊他爸爸的時候……但是西顧,你一定不知道你的討厭對他來說那就是毒針,就是利劍,會狠狠的傷害到他。六年來他守在你身邊,等著你醒來,或者陪著你沉睡,大概他都做到了,但是他最後卻什麼都沒得到。”
“其實,他若隻想得到你的人,真的很容易,他有許多種方法可以讓你安安心心呆在他身邊走不掉。可是他偏偏想要得到你的心。他是個自信到自負的男人,他覺得可以用一輩子去等你愛上他,可他忘了你根本不可能給他一輩子!”
“你到底想說什麼,直說就是。”
“我想說的其實很簡單,就是現在發生的一切一切,都不是他一個人的錯,你不該這麼對他。”
“也許吧。”西顧的聲音有些淩冽,她說,“葵生,當初的事情你是迫不得已,所以我不想去怪你什麼,但是做錯了就是做錯了,你們再有苦衷也不該搶走我和沈涼時的孩子,實在話,無論你們怎麼傷害我,對我做過什麼,我都不想計較,但唯獨對安然,對不起,我無法做到妥協,永遠都不可能!”
“可你就不考慮阿謙為你付出的那六年嗎?”
慕葵生的眼眶有些紅,她說,“你不能因為過去的那六年你躺著就可以當成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不是嗎?即使你這麼想了,可是事實就是事實,它就在那裡,任你怎麼不承認也不會改變。還有,上次安然提過阿謙肩膀上有一道疤痕你還記得嗎?那你知道他是怎麼受的傷嗎?你想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