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一點也不氣餒,那樣一個精致俊美的男子,本該有他的脾氣啊。他要是如同彆的皇子一般對她好,隻因換來太後娘娘的喜歡,那她才不喜歡他呢。
再後來,他們一長大了。燕子歸也越發冷淡。
似乎太後越是對他不好,他就越是不願看到自己。說話也變的艱難起來。
燕子歸十五歲那年,請旨出宮居住。旁的皇子總要等到大婚之後才出宮。而他早早的出宮去了。陛下對他有求必應。宋昕玉想,大概陛下也與她一樣,隻因燕子歸要求是在太少,所以偶爾要什麼,才是忙不迭的想要給他吧?
燕子歸出宮那日,宋昕玉躲在禦花園初次見過他的地方流淚。
她十三歲的她已經隱隱明白,太後不會允許她嫁給九表哥的。
隻因她是太後疼愛的孩子,而那個人,是太後鄙夷的‘野種,孽種’。
出宮那一年,燕子歸身邊有了侍妾。都是陛下安排的。
從那時候起,每一次燕子歸進宮,宋昕玉總會貪婪的看。哪怕多看一眼,都是那麼開心。她最大的,唯一的夢想就是嫁給他。即使他一輩子都冷淡,也要嫁給他。她什麼都不怕,隻要能與那個男子在一起,就會是這世間最幸福的一件事。
可是這樣的夢不過做了不到兩年,不到十七歲的燕子歸大婚了。娶了慕容氏的嫡女,聽聞那女子容貌上佳,禮儀周到,又是世家出身,自然氣度風華。
定下婚事的時候,太後大怒。責罵陛下不該給燕子歸許配那樣門第的女子。
陛下隻是沉默的聽著,卻不肯收回聖旨。
那時候,宋昕玉心如刀絞,可是心裡卻太過明白陛下。因為是他疼愛至極的孩子,所以希望他什麼都的道最好的。擁有最好的。若非宋昕玉喜歡燕子歸,她也可說一聲,那樣的男子,憑什麼不娶一個門第好的女子呢?
她嫁給燕子歸做妻子的夢鄉斷了。可她開水做起更荒誕的一個夢,嫁給他做妾。做妾也沒關係,隻要是他,隻要在他身邊就好啊。
燕子歸大婚後,並未有什麼變化,他對他的嫡妻很一般,並未有什麼特彆之處。聽聞他本性冷淡,對誰都一樣。
宋昕玉信以為真。
直到他有了蘇氏。蘇氏進府,顛覆了宋昕玉的所有觀想。
憑什麼?憑什麼她守候了那麼多年,燕子歸看也不看。卻對一個小戶出身的女子疼愛有加?
若是他一生一世就那麼冷淡,宋昕玉就算是再失落,也就認了。可是這世上的女子裡麵,憑什麼有一個蘇氏?憑什麼她就能叫那塊頑石化作繞指柔呢?
她可以,為何她宋昕玉就不可以呢?
這不公平。她的十歲起,就對那個男子一往情深,這一情深,就是七年。這七年,再好的男子也不曾如了她的眼。可是,燕子歸怎麼可以喜歡彆人?
他合該一生一世不懂什麼是喜歡,不懂什麼是柔情!那樣才是她第一次見過的燕子歸不是麼?
所以,明知不是蘇氏的過錯,可是蘇氏依舊成了宋昕玉最恨的女人。是她將那塊頑石改變了,另宋昕玉再也不能自欺欺人的說,燕子歸隻是不懂感情。隻是天生冷情。
還有什麼,比明知道自己深愛的人會動情,卻永遠不是對自己動情來的傷人呢?
所以,她怎麼甘心?怎麼能認命?執著了七年的事情,怎麼能放棄呢?她又怎麼能看著他們歡歡喜喜的過下去呢?他……如何可以將自己當做路邊的泥土,不聞不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