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心道,到底是最熟悉的,這時候也幫著張羅幾分才是。便笑道“這可好,今年新茶最好。臣婦又沾了王妃的光了呢。”
“哼!好一副奴婢樣!她是什麼王妃?老身竟不知,烈王殿下娶得,竟是蘇氏女!”
覃周氏將檀木拐棍狠狠的一跺,發出咚的一聲。縱然戲台子上還在繼續,也很難忽略這一聲。
眾人的臉色一下子就拉下來了。誰也不願意出這事。她們都是家裡還沒定下個章程的。明明烈王殿下寶貝這個王妃的緊。瞧瞧吧,人家才十七,長得好,會做事。可不是個寶貝疙瘩?
人家願意叫王妃,自然就是王妃。縱然有不合理的地方,輪得到你覃周氏說話麼?
惹了這位不高興,烈王還不知道怎麼算賬呢。
這時候,可不是蘇棉剛到豐城那會子了。這半年,豐城的事就跟長了尾巴一般,三城二十七縣傳遍了。誰不想保住自己的官位?沒得惹烈王殿下的心肝肝作甚?
所以,不少人心裡縱然疑問,也決計沒有一個人幫著覃周氏。反倒是都琢磨著,怎麼說話替蘇棉周全呢。
蘇棉臉色絲毫沒變。她心裡稍微詫異了一下罷了。
總有人看不得她越俎代庖,她也確實僭越了。可是這事見仁見智。
多的是人不知道烈王的打算,一輩子在西北,彆說他蘇氏了。就是一個侍妾,隻要燕子歸喜歡,要叫王妃,彆人也的聽著。
“喲,這是咱們豐城將門世家的覃老太太吧?您這話說的可不是不大好。咱們就叫不得一聲王妃了呢?叫全了,那是蘇側王妃。我們怎麼就叫不得一聲王妃了?”許氏第一個不答應。
還不等覃周氏再說話,馮氏也笑著開口了。
“哎喲,都是朝廷的誥命,你就高貴了,臣婦就是奴婢了?王妃怎麼了?就算是側妃,你我都得伺候著。您老這擺譜也過了些。”這話不假,藩王正妃,側妃她們都得拜。
“要我說啊,咱們王妃怎麼就不是王妃了?是,少了個先帝冊封是吧?但是慕容家那位,那樣的德行配麼?咱們王妃大義大德,不畏西北苦寒,跟著王爺來了,叫一聲王妃怎麼了?前朝的時候,鹿王家裡的事兒你們不知道啊?”
安氏見兩個知府夫人都說話了,自然不敢落後。
這鹿王家裡的事很簡單,就是一王兩正妃。因先頭娶得生不出孩子來,後來有個側妃生了孩子,鹿王便要休了前頭那個。但是皇帝不準,便有了兩個都是正妃的先例。
“哎,是本妃的過錯,以後也不要叫正妃了,覃老太太教訓的極是。”蘇棉適時插嘴道。
“哼!總算還知道規矩,不是正妃,您就坐不得那正位。”覃周氏見蘇棉退步,更是得寸見尺。
“你這老婦,好沒道理!你不願叫王妃,我們願意!王妃高義,我們敬佩的很。自打來了西北做了多少好事。偏你這老太婆處處多話。那位置本就是烈王府位份最高的女眷坐著,難不成你去啊?你要不服,你去燕京城請那慕容氏來!一味磨嘰作甚!”齊老太太不乾了。
這位與覃周氏一樣,都是將門出身,區彆在於她是將門虎女,又嫁給了將軍。年輕的時候還上過戰場呢。
看這些俗禮更是看得淡,何況她四個兒子,兩個在西北軍中。
“你……你……你們這……”覃周氏氣的厲害,胸膛起伏。
“這是鬨什麼?好好的日子呢。你們瞧瞧,瞧瞧王妃頭上那鳳釵,好看不?”親衛統領秦誌洲的正妻謝氏笑著打圓場。
“那是正室才可佩戴!她怎可?”覃周氏以為是幫她的,又得了勁頭,大聲道。
“哎喲,老太太,說的是啊,您可知道這鳳釵打哪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