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相殿的小太監來了,說是太皇太後帶著李太後在金相殿,陛下請主子去呢。”
“何事?”熙文太後放下剪刀問道。
“許是因為安相,她消息不通,才知道呢。說是臉北原人打進來都不知道。”春河笑道。
“嗬嗬,走吧,去看看這位太皇太後要怎麼樣。”熙文太後笑道。
也不更衣了,便去了金相殿。
坐著攆,到了門口就見太監唱和“熙文太後到!”
屋裡的太皇太後便是說不出的氣惱。她身為太皇太後,卻不得唱和。而一度被她壓著的熙文太後,來這裡卻可以大聲唱和。隻因她是皇帝生母。
她仿佛看到了過去的自己,這才幾個月呢,就已經物是人非了……
而李太後,從頭到尾就是個布景板。誰也不在意她。
“母後。”燕子寧起身叫道。
以往是母妃,如今做太後之後,便可叫一聲母後。因為地位上,她已經是燕淩城的妻子而不是妾了。
“臣妾給母後請安,姐姐好。”熙文太後屈膝道。
太皇太後卻不叫起“你來作甚?”
燕子寧臉色一黑,李太後到底還是輕輕拉了太皇太後一把。
“母後說笑,臣妾自然是來看看陛下的。不知母後何事?”熙文太後自打燕淩城沒了,便極少見太皇太後,這不過第三次。
而她如今卻像是變了一個人,再不肯忍讓,說話也很是尖銳。
太皇太後一滯,心知今時不同往日,也不想與她計較,便道“皇帝,我問你,安相為何告老?”
口氣很是硬朗。
燕子寧臉色更差了,這是朝中大事,輪到這個老太婆問?
殊不知,太皇太後是早年問燕淩城的口氣習慣了,素來如此趾高氣昂。可是燕子寧不是燕淩城。孫子不是兒子。人家自己的娘都不這麼說話。
“國事繁瑣,祖母還是頤養天年吧。”燕子寧冷冷道。
太皇太後又是一滯“你……哀家問不得了?”
“母後是擔心陛下不能好好處理政務?”熙文太後笑道。
“你閉嘴,沒你說話的份。”太皇太後習慣性的道。
“哼!”燕子寧忽然起身“祖母好大的口氣。朕貴為天子,朕的母後,是這大胤朝堂堂正正的太後。竟然我們母子沒有說話的份?倒是您這太皇太後要大權獨攬?您要廢帝麼?”
“你……你們……”太皇太後也站起來,卻說不出話。
“來人,送太皇太後回去,以後無事不必來金相殿。”燕子寧根本懶得再說,直接道。
太皇太後狠狠的看著這母子二人,到底沒在說什麼。難道還真叫太監請出去?
出了金相殿,她帶著一絲悲哀的笑容“這萬象宮裡,換天了。”她沒有說話的餘地了。
李太後依舊不言不語,她從來沒有說話的權利和餘地。反倒不失落。
太皇太後想要的認同感是不會找到的,她也知道李皇後一輩子過的什麼日子,冷笑一聲“走吧,回去,老了,怎麼活不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