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燕子歸放下茶碗“軍糧軍餉。今年的也該發了吧?”
慕容相和幾個官員便麵上有點掛不住。
按說這外頭駐軍的糧餉都是一年發兩次,春一次,冬一次。他們來雖然不是為了叫烈王支援壽安城了,可是先前可是有這個打算的啊。
糧餉不給人家,還要人家打仗,著實是……
“這……烈王也知道,今年北原人猖獗,著實是一時調配不開,烈王見諒,臣回去就稟報。”慕容相笑了笑道。
“西北駐軍五十萬,就算本王的親衛自己養著,這五十萬不能不吃不喝吧?如今北原人還在虎視眈眈,這可是邊界,西北不好過,朝廷也不好過。還望慕容相回去與陛下說清楚。”燕子歸道。
“是是是,這是應該的。臣定會說。”慕容相道。
“既如此……昨日都勞累了,今日就好生歇著,中午設宴,本王就不參與了,實在是有傷在身,還要去前線看著。慕容相自便。”燕子歸嘴角勾起,淡淡道。
幾日都是一滯,這算什麼?
來一回,無用功,如今還要被撇開,可是你說不出什麼來。人家還要打仗呢,還受傷了呢,你要人家拋開戰事陪著?那顯然是不能的。
“既然如此,臣再歇一天,明日還是回去吧,京城之事,也是千頭萬緒。至於那個欽差……到底也是往西北來的,烈王殿下是不是也幫著找找?”慕容相收起笑意道。
“應該的,疾風,派人去找。隻要進了西北地界,就掘地三尺。”言外之意,隻要沒進來,對不起,沒那個閒工夫。
慕容相被噎的無話可說,拱手告辭而去了。
用過早膳,他回房間歇著,坐著坐著,就困獸似得起身了。
這叫什麼事?
他怎麼感覺這個烈王大大的不同了呢?當年閨女初嫁了,烈王也是叫過自己‘嶽父’的。如今全變了。
明明還是烈王的嶽父,顯然人家是不認了的。
他心裡清楚,不能與烈王太好。不然陛下不會饒了他。可是也有種感覺,以後……情形未可知啊。
“慕容相何以發愁?”一個年輕些的官員近來道。
這是慕容家旁枝的一個兒子,在刑部供職的,官位很低。這次來,也是跟著出來曆練的。
“本相覺得,似乎什麼東西錯過了。”慕容相歎道。
“啊?錯過了?慕容相深謀遠慮,豈會。”見他說的也不篤定,慕容永笑道。
“但願吧。你說以後慕容家會如何呢?”慕容相歎口氣,不去糾結那個問題,而是又提出一個。
“慕容家乃是大族,自然是千秋萬代的下去了。”慕容永笑道。
“嗬嗬,前朝的時候,那些赫赫揚揚的大族在哪?哪個家族能千秋萬代?”連皇家都不能,何況百姓家?
“難道陛下還能動了世家?”慕容永不明白。
“哎,你不懂。大家族,有大家族的為難之處啊。”萬幸慕容家沒有步柳家後塵,至少這一場奪嫡之爭,是穩穩的站住了。
“但願以後,也順順當當。”慕容相起身,背著手道。
慕容永等著他繼續說,而他,卻不在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