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們兩個不許吵嘴,大哥走了。”說罷,摸摸兩個孩子的頭。轉身去了。
“妹妹,明兒你也去。”振澈到底還是孩子,與妹妹還是最親的。
“哥哥去吧,我明天去找表哥!”這個表哥,是淩風的小兒子,比凰兒大兩歲的。
銘安回了東宮,就見銘壽坐在殿外的樹杈上拿著一個竹笛,卻也不吹,隻是坐著。
“喲,這是什麼情況?冥想呢?”銘安笑道。
“嘖,大哥,你驚著我了!”銘壽跳下了笑道“我就是琢磨,能用笛子吹出萬馬奔騰來麼?”
年紀大了之後,銘壽與世無爭的一麵就漸漸顯露出來了,長穿一身白衣,更像是哪一家隱士家裡的小公子,混不像是皇子。
“你慢慢想……哦對了,我可是應了澈兒叫你給一匹好馬,你挑一挑。”銘安派銘壽的肩膀。
“大哥拿什麼換?”銘壽回頭笑。
“你不給就等著娘親發火,娘親可是說了,我們太偏心凰兒了,忽略了澈兒。”銘安繼續拍了幾下,轉身進屋去了。
銘壽笑了笑,又飛身坐上大樹。
他其實有自己的宮殿,可是打小習慣了與銘安一道住,就基本吃住在這裡了。雖然東宮是太子的居所,可是這麼些年,從沒有人提出異議。
等他們大婚,再各自住,也就是了。
銘安的樣貌,是隨了燕子歸的,雖然如今大了之後,與燕子歸還是有明顯的區彆,可是一眼看去,也能看錯了。他繼承了父親妖孽般的容貌,又多了幾分桀驁不馴的氣質。
而銘壽的樣貌,隻有兩個字清雅。
單說五官,不及哥哥,也不及幾個弟弟的俊美。可是自有一股出塵的氣息。
像極了不沾凡塵的仙人一般,清淡,雅致。
一舉一動間,隻叫人不忍打攪一般的從容。
他坐在樹上,將笛子插進樹上一處樹洞,漫不經心的靠在樹乾上。
衣擺垂在一側,任由微風吹拂,像是春日裡開的最好的白玉蘭一般。
一雙眼中,是風吹起的兩池氤氳,像是帶著無儘的心事,可是下一秒,又像是最純淨的嬰兒。
殿外伺候的奴婢們,不禁屏息凝神的看著這位二殿下。
沒人看得懂,他時而像是最簡單的少年,心事一覽無餘。
可是,時而又像是飽經滄桑的老者,滿肚子都是故事與心事,偏不肯對人說。
樹上,還殘留去年時候的葉子,早已被風吹得毫無水分。就那麼輕輕的落下,落在了他的臉上。
他嘴角,勾起一個清淡的笑意“春來了呀。”
翻身下了樹,不去管丟下的笛子,也不去管有幸沾染了他氣息的葉子,徑自進了屋“皇兄,下棋吧!”
銘安回頭,看著自己幾乎要不食人間煙火的弟弟,忽然笑了出來“難得你還願意與我這凡人一處說話玩耍,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
“你又笑我,明日選好馬,我要舍不得了!”銘安坐下喝了一口茶道。
“弟弟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你舍不得,你不是二哥了麼?”銘安笑著,親自拿來棋盤房子啊桌上。
“這麼一說,我不能小氣,哼,先贏你幾盤再說!”銘壽一副吃虧了的樣子擺開了棋。實際上,誰不知他不在乎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