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朔風太遠了,隻能咱們哥兒仨聚聚了。”疾風有些不樂意,可也無可奈何。
“挺好,就叫他在那吧。在哪都一樣,記著他呢。”淩風笑了笑拿出幾個杯子,不正好四個麼?
“你說念禦隨了誰?都說像禦風,可我瞅著,像皇後娘娘呢?”疾風疑惑道。
“你在他們兩口子墓前說這話合適麼?不過那孩子性子是有些像皇後娘娘。”淩風瞪眼。
“有什麼不合適?皇後娘娘對那孩子不好啊?真是!”疾風也瞪眼,回頭看著墓碑“禦風,嫂子,安心吧,有我們呢,念禦這一輩都少不了疼愛。像皇後娘娘有什麼不好,娘娘的性子,巾幗不讓須眉!”
“沒說娘娘性子不好,好了,咱們是來喝酒的,不說這個了。”淩風端起酒壇子,示意疾風。
“安心吧,你們也團聚了,來生,咱們兄弟再見。”淩風將酒灑在墓碑前,輕聲道。
眼前是那些過往歲月,快樂的,悲傷的,相聚和分彆,曾經的不安穩以及中原安穩之後的不圓滿。
而今,太平很久了,沒有了刺殺,沒有了戰爭,他們都是尊貴無比的國公,可心裡的創傷是永遠無法彌補的。
“彆難過了,再過些年,就都團聚了!”疾風嗤笑。
“哎……隻是想想,兄弟四個,你和朔風征戰沙場,禦風在南邊一呆就是那麼多年。隻有我,什麼都沒做。”淩風慚愧。
“胡說八道,不是你管著後麵,我們征戰個屁啊!你有你的功勞,彆說了。”疾風雖然粗心,可還不至於不知道這個道理,淩風這些年做的,都是瑣碎功夫,不比他們轟轟烈烈,可是哪一樣也少不得。
“隻是禦風這廝,最是個沒骨氣的!沒女人就活不了!”疾風多年,都是這件事不能釋懷。
對於他們來說,自然是要兄弟活著!
“在嫂子麵前,彆瞎說。他換來了自己的兒子活著,也值得。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換了你,就不去救你的妻子孩子了?”淩風又倒了一杯酒。
疾風歎息了幾聲,喝了一杯酒,也不在說這話了。
逝者已逝,說多了又有什麼意思呢?
“老了吧,總是念著過去。”淩風搖頭“還記得那會子我們練武一天,偷偷出來去酒樓,為一盤獅子頭打架……那個味兒我還記得。可這幾年,不管府裡廚子怎麼做,也不是那個味兒了。”
“老什麼老!不許說這話!你可彆有什麼想法啊!你死了我怎麼辦?”疾風道。
“……你這……你這說的什麼話,我死了你就不活了?真是……要不是就你我,人家還以為你我有什麼毛病呢!”斷袖麼,真是的!
“齷齪!喝酒吧!”疾風哈哈哈大笑著。
兄弟啊,是一輩子放心裡的。去了的也都在心裡。
喝醉了之後,淩風扶著疾風回了府,疾風嘴裡,念叨著的是朔風“朔風你彆躲,你以為你功夫比我好不成!禦風你彆護著他!”
“走,喝酒去!咱們兄弟四個喝他個不醉不歸!”
睡夢中的疾風眼角有晶瑩的淚滴。
淩風始終不言不語將他送回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