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喂，你好，蒙姨嗎？”
那頭頓了頓，忽然把電話掐斷，葉水墨也很奇怪，剛才的聲音怎麼聽都覺得很像小姨的，如果是的話，小姨和蒙姨為什麼會在一起？
高級公寓裡，與外麵熱鬨的氛圍不同，公寓裡始終是陰沉沉的，一點過年的氛圍都沒有。
傲雪掛下電話，轉身提著一瓶紅酒和一個高腳杯走進房間。
房間裡味道很難聞，始終有一股潮濕腐臭的味道。
“又是一年，我可憐的小寶貝，新年快樂。”斯斯陰笑著，眼神裡哪裡有什麼真的祝福。
傲雪倒了杯酒放在床頭，接著自顧自的飲用，並不答話。
斯斯不斷嘲笑，“是不是很羨慕彆人，彆羨慕了，你和我都是過街的老鼠，我們就適合生活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你將走我的老路，瞧啊！宋婉婷的一生是這樣的精彩，而她的女兒將會延續這種日子，哈哈哈。”
“我和你不一樣。”傲雪開口。
後者笑，“你和我一樣，否則不會在這時候來到這裡，放棄掙紮吧，其實你已經被全世界拋棄，除了我可以和你說話，你再也找不到任何人了，對吧。”
傲雪喝光酒瓶裡的酒，起身走到客廳，還能聽見房間裡蒼老的笑聲。
她獨自坐著，手機響，是那個長得酷似葉念墨的男人，她出了很多很多的錢，把人送去韓國，現在整得是越來越像那個男人。
她給那個男人很多很多的錢，明明知道對方其實在外麵還包養著女人，她也不在乎，隻要能夠隨叫隨到，能夠被她踩在腳底下就無所謂。
短信上洋溢著甜言蜜語，對方親熱且溫柔的喊她小雪，一如無數次在夢裡她希望聽到對方那樣喊她。
內容隻是一條新年快樂，另外加一條要錢的短信，這個被包養的男人胃口可不小。
要是以前，她倒是樂意立刻讓那男人過來跪倒在她腳下，可是人總有孤獨的時候，比如今天。
房間裡正在狂笑的人總是能夠在第一時間看透她的想法，然後加以嘲笑而掌控，她明明知道過來這裡能夠得到的隻是這些而已，但就是欲罷不能。
半夜，她在沙發上猛然驚醒，空氣裡仿佛還能夠嗅到淡淡的血腥味，她跑進房間裡，在全中國舉家同情的日子裡，見證了自殺的親媽。
她跑過去，看著流血不止的手腕瑟瑟發抖，地上已經形成一小灘血跡。
斯斯還沒有失去意識，她甚至露出了非常開心的笑容，“瞧，就算我要死，都能夠掌握你的情緒。”
“你是故意的！你為什麼不放過我！”傲雪失控的抓起她的衣領，瘋狂的咆哮，“你為什麼就不肯給我一個躲避的港灣，你為什麼要把我逼瘋，隻是今天而已，我隻是想今天呆在你身邊而已。”
斯斯冷笑“我這是在教你如何硬下心腸，當你選擇要做一個好人的時候，當一次壞人會讓你之前所做的一切善事都歸零，當你選擇做一個壞人的時候，無論你做什麼好事，都會被人當做是另有陰謀。”
傲雪恨了麵前這人一輩子，但卻也依賴了這人一輩子，儘管媽媽生下她，培養她的目的都是出於報複，把她當成工具，但是這世界上，真的隻有這個人了解她，和她一體。
“我不會讓你死的。”傲雪擦淚，出去打電話。
隔了那麼久，斯斯終於出了公寓大門，在醫院，醫生發現麵前這個老人身上汙垢重重，大腿有毒瘡，懷疑被虐待，暗中報警。
警察很快來了，傲雪也知道失誤，她不應該在慌亂著急的時候把人送到醫院，有錢的話，哪個醫生都願意來的。
“裡麵病房的人是你的母親？”警察問。
她點頭，“對，我媽媽有狂躁症和抑鬱症，小保姆又春節回家沒人照看，所以她才會自殺，我也有責任，以後會好好看著老人家。”
警察上下打量著她，一邊做筆錄，“我們想去看看老人。”
“當然可以，不過我媽剛才打針把衣服都弄亂了，她這一輩子很注意形象，所以我想先進去幫她整理整理。”
在對方的注視下，傲雪關上病房，走到已經察覺到一切，正在微笑的人麵前。
“你想怎麼做。”斯斯微笑。
“你要我怎麼做？”她反問。
斯斯冷冷笑了笑，“我已經老了，還能夠怎麼做呢，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活了，隻是覺得下麵寂寞，想讓你這個好女兒多陪陪我。”
“做夢。”傲雪噙著她麵頰，重重擠壓，看到對方痛苦的神色，心裡痛快，“你彆想折磨我，彆想掌控我，彆以為我治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