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去看對麵椅子,李曉禾才發現,那個老頭不知何時已經閉上了眼睛。
嚇暈了?站起身來,探過頭去,李曉禾注意到,對方胸脯勻速起伏著,均勻的呼吸著。
哦,李曉禾緩緩坐回到椅子上,心中暗道老周肯定有心理問題,真得找醫院看看。
“哎呀,五點四十五,馬上就下班了,坐的更累。”李曉禾伸了個懶腰,同時看著椅子上的老者。
周良身子動了動,睜開眼睛,茫然四顧著“這是……鄉長,我睡著了?”
“你這睡崗半天,該記出勤還是缺勤呀?”李曉禾笑著說。
“半天?怎麼……”抬起手腕看看,周良不可置信的說,“再有十分鐘六點,真的睡了半天呀?那,那……”
“馬上該開飯了。”說著話,李曉禾站起身來。
“嘿嘿,真是半天呀。”周良臉上出現了笑容,隨即又增添了苦澀,“哎,大軟蛋呀。”
聽到這聲感歎,李曉禾不知周良是指他自己,還是指那個女人,抑或是二者都指呢。
“大軟蛋。”再次重複著先前的話,周良連連搖頭,站起身來,向門口走去。
……
第二天,剛上班不久,桌上電話響了,是那部內線話機。
剛拿起聽筒,裡麵便傳出了聲音“鄉長,我是錢喜,那個女人又來找你了?”
“哪個女人?”李曉禾疑問著。他還真不知道來人姓孫還是姓劉。
“就是,就是那個司機他姐姐,上星期你出門那天,她就來過,在院裡、屋裡撒了好幾回潑。”電話裡的聲音壓的很低,“剛進門,去黨政辦了,不,出來了,去了後邊,八成去你辦公室了。”
聽到這裡,李曉禾放下電話聽筒,快速走到門口,擰上了暗鎖。
很快,門外傳來‘蹬蹬蹬’走動的聲音,聲音在門口停止了。
“篤篤”、“咚咚”、“咣咣”,敲門聲響經曆了三個不同階段,提醒指數由低到高。
“李鄉長,李曉禾,在不在屋裡,開門?”伴隨著捶門聲、擰鎖聲,一個女人的喊嚷響起。
聽出來了,外麵就是那個潑婦劉鳳,李曉禾沒有言聲,而是就站在門口處聽著。
“咣咣咣”,捶門聲停歇,劉鳳聲音再響“你到底在不在?露個麵呀,我要跟你談事。”
伴著腳步聲,周良聲音在門外響起“劉鳳,我跟你說過,打今一早就沒見鄉長,我也不知道鄉長去了哪?你還是彆在這兒大聲喊叫了。要是想解決問題,就把手續拿來。”
“姓周的,你來乾什麼?去你娘的,一邊去。我早就知道了,你就是李曉禾的狗腿子,你的話不作數,根本靠不上。”劉鳳語氣很衝。
“劉鳳,我告訴你,這裡是鄉政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周良聲音也很衝,“你要是再無理取鬨的話,彆怪我不客氣。”
“吆喝,不客氣能咋的?你還把老娘……媽的,幾天不見,你這老家夥膽肥了。”劉鳳罵道。
“劉鳳,從年齡來說,我和你爸歲數差不多,是你的長輩。從崗位來講,我是黨政辦主任,是你弟弟的領導,於公於私,你都應該對我尊重才對。”周良的語氣帶著威嚴。
“尊重你個。”劉鳳直接爆了粗口,“老東西,你算什麼東西?我弟弟在這的時候,姓李王八蛋欺負他,你就跟著幫虎吃食。現在我弟弟都成那樣了,你還跟著欺負他一個病人,欺負我一個女人,你哪裡值得尊重?你根本不配,呸!”
“劉鳳,你太放肆了。我告訴你,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呢,你彆以為我拿你沒辦法。”周良厲聲喝斥,“你要是再這樣,我立即讓警察過來。”
“哈哈哈……”一陣狂笑響起,“警察?老娘怕警察?笑話。老娘連死都不怕,還能怕警察?”
“哢哢哢”,一陣皮鞋聲到來,又出現了一個女聲“什麼事?大吵大叫的?”
“她找鄉長,一直在這大吵大嚷著。”周良回了一句。
“鄉長在了吧?吃飯時候我還見他了。”說到這裡,這個女聲變高了,“鄉長,鄉長在嗎?我是賈香蘭,劉封的姐姐找你。”
聽到賈香蘭的聲音,李曉禾不禁狐疑起來她怎麼知道這個劉鳳?她們見過?對了,劉鳳昨天還在市裡,怎麼這麼早就到了鄉裡?是不是昨天就到了,這個劉鳳是在哪住的?
“賈鄉長,她在呀。”說到這裡,劉鳳聲音再次變高,“姓李的,開門,趕緊開門,鑽在屋裡算什麼?你就是這麼對待屬下親人的?你算什麼領導?”
“鄉長,就開開門吧,你老這麼躲著也不是事呀。人家孩子大老遠來,你怎麼也得給解決解決吧?”賈香蘭跟著幫了腔。
“李曉禾,王八蛋,有種不給錢,就沒種出來?你算什麼東西?你個縮頭烏龜,大軟蛋。”劉鳳大爆粗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