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晉指著尉矢眉心“尉矢我警告你,再拿我當小孩子愚弄,我絕不饒你。”
尉矢無趣地走到一旁坐下,隨手拿起一個梨大口咬在嘴裡,小聲念叨著,“你本來就不大。”
舒晉聽不清他小聲嘀咕什麼,“你叨叨什麼,你彆不服。”
尉矢作出投降模樣“我服,我五體投地。我是說大戰告捷,五千邢軍一個不留,隻是那廝被封狗擄走了,我們的人還在追。”
“怎麼會沒抓到封狗?”舒晉忙坐到尉矢身旁,像個待聽故事的小孩急迫的凝著尉矢的雙眼。
“想知道?”見舒晉一下子萌了許多,尉矢刻意賣起了關子。
舒晉誠懇的點點頭,尉矢心底嘚瑟地笑著,咳了幾下,裝出一副說書大叔的模樣,“話說我逮著那條魚上戰……額,你能不能先把濕衣裳換下……”
——
夜至,暮色四合。封淡淼帶著有魚不知逃到了何處,見身後沒人追來才鬆了口氣。大雨已停,荒山野嶺看不見一處人煙,隻聽得四下有蛇蟲鼠蟻的聲音。下過暴雨的天氣轉涼,濕噠噠的衣裳侵骨寒,涼得有魚不禁打了冷顫。
逃命的情急時分,有魚沒有過多意識,待這會兒心漸漸冷靜下來才發現自己一直緊緊摟著身前陌生男人的腰。有魚頓覺得難為情,默默的放下手扶住馬鞍。
“睡醒了?”封淡淼感覺到身後人的異動,不鹹不淡的開口問道。
“沒…”有魚緊了口氣,“到哪了?”
“我怎知道。”封淡淼看向四周,接著月光看見前方有一間廢棄的破茅屋便駕馬過去。
有魚身子不抵這般折磨,不爭氣的患了感冒,一個狠狠的咳嗽直把鼻涕噴到封淡淼肩上,尬尷得不敢吱聲。
封淡淼下了馬,“那有間茅屋,呆一個晚上,等天亮再尋路出去。”
有魚下馬跟封淡淼進去,那是一間布滿蜘蛛網的窄小茅屋,雖然破舊了點,但能夠遮風避雨。封淡淼搜到茅屋主人留在陶罐裡的打火石,然後點燃火堆。
燃起的火焰把茅屋照得熏黃。有魚坐到火堆旁,借著光始看清封淡淼那眉目若畫的側臉,他像尊巧奪天工的雕像(兵馬俑→→),泛著一股剛毅的大男人豪氣,冷靜而穩重。這是有魚來到兩千年前見到的繼尉矢、舒晉之後第三張無可挑剔的俊美模樣。放到現代,舒晉就像個表麵文弱而內裡腹黑的衛校校花,尉矢就像個令女生欲拒還迎的流氓客服,而封淡淼就像個英勇無畏的陽光年輕警察。
雖然與他萍水相逢,但有魚心裡莫名的踏實,仿佛他真能帶自己離開。
有魚靜靜看著他背景出奇,他不急不慢的解下濕透的鎧甲衣裳,裸露出矯健的上半身,那是近乎完美的男人體態,臂膀孔武有力,腰身挺拔,那背上的肌肉紋理在藝術上堪稱完美曲線,火光下膚體顯現出誘人的古銅顏色。這正是有魚心目中的理想身材——一種令女人為之傾倒、花枝亂顫、玉液橫流的身材。
能想象出他身前有八塊厚實的腹肌和多情的人魚線,有魚摸著自己的肚皮,感歎著它何時不是肚皮…
然而封淡淼的動作並沒有停止,直至脫到一絲不掛!活脫脫一尊雕像驀地擺在眼前,有魚莫名聯想起那尊舉世聞名的大衛裸雕——一件象征著熱情、力量、勇氣的藝術品。有魚似乎嗅到他身上狂野的軍旅氣息和感觸到他起伏跳動的脈絡,下意識揪緊了衣裳,瞪大了眼睛咬住衣領,怎麼會本能的莫名亢奮?
封淡淼將脫下的衣裳架在木杆上,轉過身來……
有魚立馬撇開視線盯著火焰,狠狠吸了鼻涕,像犯了禁一樣,心砰砰直跳。
“你不把衣服脫下來烤烤,容易著涼。”封淡淼無心對有魚好,但討好有魚以後會有用處,便牽強地做出一副很關懷的姿態。
“我這不已經流鼻涕了呢,總之都著涼了,我不想脫。”有魚低著頭不敢看眼前的暴露狂,心想古人也許都這般不矜持吧。
封淡淼瞅一眼有魚,伸手掠過有魚的人心,抹得一指不明液體,“你流的不是鼻涕。”
有魚僵硬的笑了笑,吸著鼻子,“不是鼻涕還能是什麼。”
“鼻血。”
鼻血……什麼!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