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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天過去了。
三天前烏金國一隊上山打獵的士兵發現一具他們自己人的屍體,已經被野獸啃的不成樣子了。
景喜看過那具屍體的致命傷口,不是她和孫老伯殺死的那個士兵。
應該是之前盛廷提及的無故失蹤的那一個。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們又組織了一隊人上山去搜尋,因為他們懷疑另外一個失蹤者也被拋屍山林了。
至於他麼會不會找到那具屍體景喜不擔心,就算找到了也不會一下子就找到她和孫老伯的頭上。
她隻是擔心盛廷帶人進來的時候會和這群人碰上,為了不打草驚蛇現在信號彈還沒毀,誰知道他們有沒有隨身攜帶在身上。
或者乾脆沒碰上,直接叫那隊人馬成了漏網之魚。
算算日子,盛廷也該帶著他的人回來了。
景喜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最後側著身子麵朝裡躺了。
這個姿勢才維持了沒多久,她忽然聽到院子裡傳來了一聲動靜,好像是有什麼人從院牆上跳了下來。
緊接著,她的房門就被撬開了。
她眉心緊鎖,屏住了呼吸,右手卻已經麻利的摸出了藏在枕頭下的匕首。
等到來人一陣風般的靠近,她猛的翻身送出匕首。
正要借力跪坐起來穩住身形,手腕卻被人一把捉住了。
“是我,我以為你睡了。”
盛廷刻意壓低的的聲音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響了起來,景喜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盛廷鬆開了她的手,一邊警戒看向窗外,一邊解身上的一個小包袱。
“藥都在這裡了,薑大夫說你看過之後就知道該怎麼用了。”
“好。”景喜也把聲音壓的很低,“你在林子裡有沒有遇到烏金國士兵?”
“沒有,怎麼了?”
“之前失蹤的那個人屍體找到了,他們派了一隊人上山去搜尋,至今未歸,這是我可以確定的。
我不確定的是,我隻知道他們會不定時派人上山打獵,但至於這幾天有沒有人進山我就搞不清楚了。”
“好,”相對於景喜的緊張,盛廷顯得很平靜,“這些交給我。我們明天晚上動手。
明天晚飯時你把這些藥投進去之後就回來這裡,會有慕容公子的人護送你回去。”
“不行,”景喜壓低聲音,堅決道,“我不可能把我們的計劃提前告訴那些做飯的女人。她們做完飯自己也會吃,有的甚至還會夾帶一些回去給他們的家人。
你去收割你的,我必須留下來給她們解毒,她們隻是普通老百姓,是無辜的,有些人身上還流淌著宣國人的血,我不能親手毒害了她們。”
“好,但解完毒之後,你必須立刻離開。”
“看情況吧,如果順利的話,我第二天白天再走。”
“會順利的,”盛廷站在床邊看了景喜一眼,“你睡吧,我走了。”
盛廷走後,景喜連夜將毒藥整理了,耐心等待第二天傍晚的到來。
可是她沒想到,烏金國的一個將領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竟然在午飯後徑直帶了百來人進了山,直接打亂了盛廷的計劃。
但是景喜並沒有接到更改計劃的通知,所以仍然在晚上的飯菜裡投了毒。
這個毒不會馬上發作,毒發時間大約是食用後一個時辰。
因為集中做飯的點有好幾處,所以景喜請了孫老伯和小桑娘幫忙,儘可能去阻止做飯的女人食用這些食物,或者解毒。
一個時辰足夠所有人吃完飯回到營帳休息,到時候將這些敵人悄無聲息的殺死在他們的自己的營帳中再省力不過。
隻是有對做飯的母女提前走了,等景喜一路打聽,大汗淋漓的尋到她家的時候,那對母女都已毒發身亡。
景喜看著七竅流血的兩具屍體,和抱著她們痛哭的家人,心被狠狠的捏了一下,大腦瞬間失去神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