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恩人因她而死,又是因為她放的一把火,那時的景喜,崩潰了。
“再後來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景喜從回憶中慢慢回過神來,神情有些恍惚,“關於那位景閣主,想必你們知道的都比我多。”
“主子~”四喜聽了這些,再次淚目,“這些年您在外麵吃了好多的苦,以後就讓奴婢好好伺候您吧。”
見四喜又落了淚,景喜強撐著笑了笑“說什麼呢,你都成家了。孩子都已經會叫娘了,以後你隻要把自己的日子過好就算我過去沒白疼你了。”
“景喜,”白露也有話要說,不過她才說了兩個字就被景喜給打斷了。
景喜笑著看白露“你們不要同情我,我把過去的事情告訴你們可不是為了博同情的,隻是為了滿足你們的好奇心而已。”
芳杜若望著景喜,笑了笑“還能開玩笑,看來你確實不需要我們這些人同情。”
景喜朝芳杜若挑了挑眉“知我者莫過於芳先生也。”
她說著站了起來“好了各位,時間真的不早了,大家不如早點回去休息吧。”
“世子,世子妃,”景喜看向宣胤和白露,“我送兩位?”
“不必,”宣胤開口道,“你早些休息吧。”
眾人都散了,景喜這才鬆了口氣,靠坐在了椅子裡。
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剛才回憶那段過往,尤其是烏金國的鬥獸場和地牢時,她嚴重感到了生理和心理上的不適。
現在她癱坐在椅子裡深呼吸,冷汗出的就更快了。
正在她覺得胸悶不已的時候,一隻拿著帕子的手忽然伸了過來“擦擦汗吧。”
景喜抬頭,看向盛廷,有些訝異“你還沒走?”
“看你臉色不太好的樣子,”盛廷微微蹙起眉頭,“要不要叫大夫來看看?”
景喜接過帕子擦了擦額頭和臉上的汗水“你是不是忘了我自己就是大夫了?我坐在這裡緩一緩就好了。”
盛廷垂眸看著景喜“那這病用藥可以治嗎?”
景喜捏了捏眉心“回頭我翻一翻醫書,試試看開個方子吧,總會有辦法的。”
“你應該知道你兩次回來都是在十五月圓的晚上吧。”
“嗯,我記得上一次是在一口枯井裡,‘他’把我和宣凝關在了一起。”
想到那次在枯井裡的經曆,景喜不禁笑了“要說那位景熹還真是個狠人,我絕做不到他那個地步。你絕對想不到的,
‘他’為了不讓我出去,竟然設了一個暗號,哪怕我成功的模仿出了‘他’的聲音,可隻要我說不出那個暗號,‘他’的人就不會放我出去。
‘他’甚至還娶了一個妻子,你說這事荒唐不荒唐,竟然一直以為自己是個男人,以為自己是雲暮”
景喜沒有辦法說出雲暮雪的名字了,她站了起來,對盛廷說“帕子等我洗乾淨了再還你。”
“景喜,”盛廷從景喜手中拿回了自己的帕子,他看著她,“我找過你。”
“過去的三年我找過你,隻是我沒有找進烏金國去,我不知道你受了這麼多的苦。”
“謝謝你們沒有放棄過尋找我。所謂過往皆為序章,我現在已經回來了盛廷,以前的事情我們就不要再提了吧。”
“好。”盛廷覺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和看彆人的沒有什麼不同,他抿著唇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不知道那個景熹還會不會再出現,你回來之前我們放了一把火,她可能是想起了些什麼,差點不受控製的走進了火海,我拉她出來後你才回來的。”
景喜微微點頭“誘因應該就是十五的月亮和大火了,當年我正是因此而崩潰的。”
“嗯,你心裡有數就好,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也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盛廷點頭,沒再堅持。
……
第二天。
景喜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是自己,不禁鬆了口氣。
祥雲和四喜也早早就守在她的門外了。
開門就見到自己的至親,景喜的心情十分愉悅。
不過她才用過早飯,家裡就來人拜訪了。
來的不是彆人,正是俞敬。
景喜把人帶到了會客廳,客客氣氣的招待了他。
俞敬還不習慣被閣主這樣當做客人一樣對待,有些坐立不安。
好一會兒了他才反應過來,此時此刻坐在他上首的這個人已經不是從前那個閣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