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東風吹,戰鼓擂之二:康家女,尤其不能進門(1)_盛明蘭顧廷燁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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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東風吹,戰鼓擂之二:康家女,尤其不能進門(1)(1 / 2)

盛明蘭顧廷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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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醫祖傳本事,專攻外傷內燥,止血急救,筋骨調養,是一乾武將最常光顧的醫。丹橘隨著外院管事一道出門,請到林醫後直接去常家,一直到燈上黃昏之時,丹橘才回來。

“夫人放心。年哥兒瞧著凶險,卻無大礙的。”

年哥兒並非一般手不得抬肩不能扛的讀書少年,當時馬車一有傾翻,他立即撐住車壁,一躍而出,性隻受了些皮肉傷,頭,胸,腹等要害並未受創。

明蘭又想起一事,急問道“那手呢,腳呢?”古代官場沒有殘疾人保護條例,倘若儀表有損,那一輩都上不得台麵了。丹橘苦笑一聲“腿腳倒無事,隻是手臂……林醫說,右臂上肱骨裂了,左手腕也折了些。”明蘭一顆心高高提起,讀書人怎能傷了手!

她忙問“那可能治好?”丹橘上前一步道“夫人彆急。我看著林醫給年哥兒矯了骨頭,上了藥,又綁縛了夾板。林醫說了,年哥兒年紀小,身量未長足,骨骼也未長牢,隻要好好將養,仔細調理,待回頭好了,一點礙處都不會留的。”

明蘭這才鬆了口氣。當下叫外院大管事拿了個二兩的銀封去林府,又說了許多恭維懇求的好話,道那位是顧侯母家如今唯一的老人了,萬請多加費心;林醫推辭了半天,方收下,並許諾一定常去複診。明蘭又叫賬房撥了五兩銀,送去常嬤嬤處,以後不論購買藥材還是支付診金,能寬裕些。

“跟嬤嬤說,叫她彆急,要什麼儘管來取就是;若銀不夠,打發人來說一聲,自家人,不要客氣。”明蘭殷殷叮囑去人,“叫嬤嬤彆惦記我這兒,好好照看年哥兒才是正理。”

待人散去後,明蘭坐在錦榻上發怔,不知何時醒覺過來,發現唇麻痛,原來是咬的厲害了,她忍不住發恨,最好彆叫她知道這事故和她們有關係,不然她非把這茬找回來不可!教教她們什麼叫《未成年人保護法》。

次日一早,明蘭就使人殺雞燒酒放鞭炮,因顧廷燁不在,隻好請廷煒代而祭之。

略事典儀後,便是開席吃酒。兩桌男丁席麵設在外廳,女席設在裡頭的小花廳,小輩孩們又另設兩桌。自分家後,顧府男丁久彆重逢,人人各自心思。

五老爺眉頭緊鎖,杯中的美酒嘗起來卻如黃連。他大半輩都在兄長羽翼之下,一朝離了庇佑,才知世道艱難。原以為長廷煬雖天資平庸,但好歹為人老實,也不失君之風,沒想卻是個貪花好色的腐朽之徒,他院裡的媳婦丫鬟沒一個不上手的,花錢如流水,滿京城的青樓趕著去做火山孝,真真辱沒斯,敗類之。以前是大哥兜著,大嫂瞞著,老妻護著,他一無所知,如今卻……他一眼瞪過去,顧廷煬深懼父親,手一哆嗦,一筷香醋萵苣肚絲便落在席上,一旁的廷狄卻絲毫不知,猶自和廷煒推杯換盞。

說起這次,五老爺又是一陣黯然。原想著廷狄精明能乾,堪為家中梁柱,誰知自家關起門來過日,才知廷狄活脫脫算盤精投胎,凡事不關己則已,一有觸及本家利益,便是錙銖必較。計較他兄長狎妓揮霍也罷了,沒想如今連老父的斯消遣也克扣上了。

老二夫婦倆拿著賬冊分析的頭頭是道——家裡統共進項多少多少,要花銀的地方多少多少,將來還要出銷多少多少,因此需要量入為出……他聽的頭皮發麻,可既知實情如此,不得不忍痛遣散一大半的清客,至於添購古籍名硯珍墨等,也隻好斟酌減少了。

五老爺歎著氣,舉杯敬了身旁的四哥一杯,酒入愁腸,四老爺也跟著一道歎起氣來。

長就不用說了,老實巴交還愛聽媳婦話,自己有些不大正經的愛好,也不像小兒那麼配合,多少指使不動。連他想票個戲,兒都拉長個臉老大不樂意的。可是除了他,自己又能去依靠哪個?小兒倒是與自己誌同道合,可惜,明明是敗家的命,楞想做商業奇才,落下一屁股的虧空要老父來填!從去年理到今年,還不知有多少爛頭賬要清。

這頓酒喝的淒風冷雨,隻廷煒依舊輕鬆跳脫,旁人概無心思。

與之相比,裡頭的女桌倒還熱鬨些。甫一落座,明蘭就愣住了;明明是家宴,卻見夫人親密的攜著康姨媽過來了,又叫跟來的兆兒去顧家姑娘那桌吃酒。

夫人神色自若的向妯娌小輩們介紹康姨媽,並道“是明蘭的姨母,今日恰巧無事,我便做主給請來,人多也湊個熱鬨。”康姨媽微笑的斯大方“是我唐突了。”四老微瞥了默不作聲的明蘭一眼,很快隨著五老一連聲附和,熱烈表示歡迎。

因分了府邸,四房五房算是客,而朱氏邵氏照例要服侍布菜,卻叫夫人叫免了,眾女眷顧著長幼尊卑,便分桌而坐,夫人並兩位妯娌和康姨媽一桌,明蘭等媳婦一桌,另為嫁的姑娘們一桌。屋角遠遠設著幾處冰盆,每處都隻侍立著個小丫頭,拿大蒲扇緩緩送些涼風過來,廳前又設了女先兒唱曲,加之菜肴清口淡雅,也頗可待客了。

酒過巡,曲兒也唱完了,姑娘們攜著手下去頑了,隻康兆兒被夫人叫去桌邊說話,眾女眷有些東倒西歪的談開了。

“今兒,我敬煊大嫂嫂一杯!”狄二拉著煬大一道舉杯,“聽聞征大侄差當的好,連伏老將軍都誇了呢。”她一飲而儘,煬大也掩著袖飲儘了酒,隻聽狄二坐下後,又笑的擠眉弄眼,“回頭若是大侄好事近了,可彆遮著掩著哦!”

煊大並不說話,可言笑之間掩飾不住得意之情,邵氏見了不免疑惑,狄二幫著丈夫料理五房在外頭的產業,耳聰目明,想來定是有些風聲了;她和氣的笑道“莫非真叫她說中了,大侄的親事有著落了?”煊大笑而不答,狄二往嘴裡夾了一筷櫻桃裡脊肉,笑道“我可多嘴了,不能再說,不能再說了……”

邵氏猶自糊塗,還是朱氏機敏,一轉念間,便笑道“莫非是伏老將軍家的閨女?”

煊大抑製不住眉飛色舞,一旁的炳二心裡酸的緊,卻又得討好長嫂,連忙道“彆這麼說,還沒影兒的事呢,人家姑娘的名聲貴重!”煊大笑的暢快之,輕瞥了明蘭一眼,卻道“我弟妹說的是,大家吃菜,吃菜!”

桌上各妯娌神色各異,明蘭低頭而笑,彆人不知道,她卻是早得了信的。

那桌上的夫人聽見了,對著康姨媽微微挑眉,康姨媽也回了一眼,兩人心領神會後,夫人忽對著四老和五老歎道“唉,你們倆真是好福氣,兒孫滿堂,如今眼看著連曾孫都快有了,我們這房如今還冷冷清清的。”

四老心頭一動,隻笑笑卻不說話,五老不知所以的接過話來,笑道“你且耐心些,廷燁廷煒都年紀輕著呢,回頭給你生一大窩。”

狄二趕緊去看邵氏,隻見她果然低頭黯然,心中暗恨婆婆不會說話。

夫人微微垂下眉尾,憂道“旁人也就罷了,廷燁卻是咱們顧家的頂梁柱,他的嗣如何能不多些。每每想起這些,我都覺著無顏去見老侯爺。”

這話一出來,氣氛驟然冷了下來。聰明人也就罷了,連五老也覺著不對勁,四下窺眾人的臉色,不再言語。

隻康姨媽絲毫不覺氣氛有異,還笑著去挽夫人的胳膊“我和你投緣,真想替了你的苦處去。”夫人反挽過她的手臂,萬分親昵道“你若真心疼我為難,便成全我一事罷。”

“彆說一事,便是事千事,我怎會不依你?”

夫人轉頭瞧了康兆兒一眼,徑自道“你這閨女我喜歡的緊,不若就給我們顧家,我做主,許給我家廷燁做了二房,若能為我家開枝散葉,我定把她當心肝肉來疼惜!”

康姨媽故意看明蘭一眼,笑道“成呀。你瞧得上她,是我家兆兒的福氣!”

一旁的康兆兒恨不能把頭垂到胸口去,整張臉羞熱的似紅布。

眾人看著這兩人做戲般的你一言我一語,不由得麵麵相覷,最後的視線不免都落在明蘭身上,隻見明蘭神色如常,慢慢夾了片醋溜白菜吃著。

康姨媽看著明蘭,加大聲量“我是一千個一個願意的,就怕我外甥女不肯!”夫人頭都沒轉一下,笑道“怎麼會?我這兒媳的脾氣最好不過,怎會拈酸吃醋?!”

“這倒是。”康姨媽接上道,“白石潭賀家知道吧,那家老就最喜歡我這外甥女,恨不能討回家去做媳婦,明蘭親事沒定之前,賀老天兩頭往我妹妹家跑呢。”

她一邊說,一邊用力看著明蘭,隱露威脅之意。

正午日頭漸落,一片陰雲遮蓋了天空,天地間似乎陡然涼快了許多,倒能聽見窗口吹進來絲絲涼風,眾人皆緘默,隻煊大和邵氏擔憂的看著明蘭。

明蘭終於吃完了那片醋溜白菜,根嬌嫩纖長的手指穩穩放下筷,好整以暇的拿食巾拭嘴角。康姨媽有些沉不住氣了,對著明蘭道“外甥女,給句話吧,你倒是答不答應?”

明蘭慢慢放下食巾,順手還鋪平在桌上,臉上擺著微笑“其實,今兒我也有件事要說。本想私底下說的,既然在座的都是自家人,夫人又跟姨母好的這樣,我也不必躲閃了。”

夫人眼神忽閃一下,立刻隱去利光。

明蘭慢悠悠道“年前一日,原錦鄉侯馬家上門來求見。這般獲了罪的人家,我是不願見的,隻叫管事去敷衍,誰知人家卻說,望我家看在兩家交好的份上,周濟些個銀。還說,在獲罪前,馬家幾位少爺小姐都是夫人的座上常客,尤其是原世馬玉,自小和廷燦妹妹一道頑,夫人喜歡的跟什麼似的,恨不能招作女婿……”馬家人上門純屬胡扯,人家根本沒來,落魄人家有幾個夠膽來找碴的,一切都是屠虎打聽來的。

說到這裡,在座眾人都明白了,夫人臉色慘白成一片,手指緊緊攥著桌巾。明蘭看她的臉色,輕輕一笑,繼續道“這年頭打秋風的多了去,哪個會信他們。我隻叫人傳話,說交好人家女來往本是常事,紅口白牙沒個憑證,豈不是訛人?那會兒廷燦妹妹正跟公主府說親,我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拿了些銀,打發人走就完了。”

夫人艱難的出了一口氣,強笑著“你做的對。”她也知道馬家人並沒有上門,但是明蘭既已知道了這事,那就能拿做把柄了。她隻能道,“大人們交好,兒孫們便免不了一道頑,親事卻不可輕議,沒的落了口舌。”一邊說,一邊頗有深意的看了康姨媽一眼。

康姨媽心下明白,對明蘭笑道“誰說不是,婚姻大事的確要慎重。姨母適才也輕狂了,你兆兒表妹也不是衝著名分來的,能做個妾室,能服侍你和外甥女婿便很好了。”

明蘭依舊搖頭,用人人可聽見的聲音道“還是不成。二房不成,妾室也不成。”

康姨媽虎得立起來,大聲道“我妹怎麼教出你這麼個妒婦來!”

明蘭笑的慢條斯理,一字一句道“姨媽,您不知道吧。這顧家門裡,若是不給夫婿納妾便算妒婦的,那外甥女絕不敢擔此殊榮。”她笑彎的眼睛去看夫人。

“剛進門那會兒,我也覺著稀罕來著。明明我那公爹是長,娶妻又早,怎麼到了到了,反是大房的兒女年紀最小呢?”

“你敢妄議親長!”夫人沉聲道。

“明蘭怎敢?!”明蘭大驚小怪的捂著胸口,“我是誇爹爹呢。滿京城去打聽,哪有像公爹這般情深意重的男兒,為著夫妻情義,硬是等了近十年,才得了大哥哥呢。”

既然要撕破臉,她也不是怕事的,平日裡讓著她們,還真蹬鼻上臉了!

夫人麵色發紫,氣惱異常,明蘭轉頭笑問“五嬸嬸,這事你是最清楚了。當初公爹為何不肯納妾呢?”五老臉色尷尬,她當然知道內情,當初她還用這事拿捏過五老爺,不許他納妾摸通房來著;當下,她隻能支支吾吾道“是大哥自己不願意。”

明蘭立刻回頭,直視著夫人“莫非侯爺私底下來跟您說過,他想納妾?”

夫人惱怒,差點破口而罵,忽想起原先盤算,治好壓住了怒氣,放緩聲音道“看你這孩急得什麼樣兒!正經男兒,不是忙於讀書功名,就是當差辦事,哪會自己開口要納妾的。多找幾個人來服侍,還不是賢惠的來拿主意。我知道你的心事,旁的人進來你不放心,可兆兒是你自家表妹,有什麼不放心的?聽娘勸一句,為著你的名聲,就應了吧。”

要說不生氣是假的,明蘭隻覺得胸口漲漲的,一口氣憋得難受,可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冷靜,明蘭搖搖頭,堅決道“就因為是姨母的女兒,才絕對不成。”

其實她對納妾早有準備,她甚至可以自己去挑人做妾,男人想變心,攔也攔不住,但人選決不能紮手,不能無法管束;康家女,既是親戚,又是王氏的娘家,她決不能鬆口。

“你什麼意思?”康姨媽尖叫著,夫人也吃了一驚,顫顫道“這,這可是你姨媽呀!”

“她是您請來的客人,可不是我請來的。”明蘭繼續搖頭,“若不是您,我是絕不會請姨媽上門的,越少見越好。”撕破臉就撕破臉!

“你,您……”康姨媽宛如一隻炸了毛的老狗,指著明蘭說不出話來,這次連四五兩房的女眷也有些不滿了,怎可這樣說話呢。

明蘭抬起頭,看了眼四周用譴責目光看自己的人們,有條不紊道“您不是一直奇怪,為何我總不願見姨媽麼?您還責備我對姨母不夠恭敬。實則,事出有因。若您仔細打聽,就會知道,往日康姨媽去我娘家時就很少拜見我祖母。尤其是自打崇德二年起,康姨媽就再未拜見過我家老。”

眾人心頭疑惑,目光轉向,一齊注視著康姨媽。

“因是我祖母吩咐過,以後不許康姨媽上門來。來了,她也不見。”明蘭補上解釋。

廳裡一時嘩然,個人吃驚的表情形形色色;夫人和康姨媽處於呆滯狀態。尤其是康姨媽,像不認識似的看著明蘭,那個溫忍氣的小庶女,怎麼今日這樣了?!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可如今夫人拗到了這份上,我也顧不得羞了。請眾位嬸嬸嫂嫂給評評理。”明蘭從袖中抽出帕,輕輕擦拭眼角。

“我祖母為人雖嚴厲些,但這般得罪親戚的話,也是不會輕易說的。實在是……唉。”明蘭一臉為難,“祖母說,康姨媽性歹毒,無半分慈悲之心,隻一味算計害人,實非正人君所為。姨媽手中送掉過多少性命,真是說也說不清。隻我祖母知道確鑿的便四個,五年前藥死一個,兩年前尋釁打死一個,就在年前康府有位妾室,一屍兩命的叫人抬出去的。”

廳中一片涼颼颼的,眾女眷一臉驚訝,五老最是掩飾不住,張大了嘴發愣,她再不講理,也不曾做過這等傷天害理的事。

“你,你血口噴人!”康姨媽叫的異常尖利。

明蘭不急不忙道“姨媽找我家幫忙,一會兒要遮掩,一會兒要應急,老雖不過問,卻哪一件不知道的。真要理論起來,那也能說出來。”其實這些又杜撰了,依舊是屠虎打聽來的線。

康姨媽狠狠瞪著明蘭,目光中直欲射出利劍來,卻不能反駁,因句句戳中她的隱患。

明蘭不去看她,繼續演戲,半哭道“祖母說,我家與姨媽是親姐妹,那是脫不掉的親情;沒法,不能見著不幫。可我是隔了層的,難不成要叫顧家也沾上甩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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