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君心,半生歸來待情深蘇念君!
我不可思議地張大嘴巴。
早就清楚蘇石岩的人麵獸心,可我終究低估了他的無恥程度。
我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在台上,當著這麼多賓客的麵,說我是精神病。
他這是打定主意要把我送進精神病院了。
我氣得渾身發抖,怎麼也無法平靜。
周勳將我的手握得更緊了些,在我耳邊低聲道“彆急。”
我怎麼能不急。
蘇石岩此刻正把那份鑒定書往台下傳,勢必要坐實我是精神病的事實。
他身側的龔珊則是勾著紅唇,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在鑒定書轉了一圈,抵達周勳手上的時候,蘇石岩又出聲了“周先生,您也看到了,我這女兒是有病的。她能得到周先生的喜愛,是她的福氣,不過我也奉勸周先生一句,她可是精神病,發病的時候誰都攔不住,您還是和她保持點距離的好。”
我氣得咬緊牙齒,差點背過氣去。
周勳倒是十分平靜,麵上看不出喜怒。
蘇石岩繼續看著周勳,道“我是她爸爸,是她的監護人,我把她送去治療,您不會阻攔吧?”
我眯起眼睛。
他這次學聰明了,當著大家的麵,和周勳討論我的去除。
在外人看來,既然我有病,肯定是要送去治療的,他的做法無可厚非。
而周勳隻是一個外人,憑什麼阻攔呢?
真是打得一手好主意。
可我不信,他這種性格,居然有膽子當場質問。
是誰給他的底氣?
我腦袋裡浮現一個人影,不由朝周勳左側看過去。
古瓊還在把玩著那隻空酒杯,一派氣定神閒。
果真是她。
她指使蘇石岩,應該不是為了跟周勳打擂台,而是想把我從周勳身邊趕走吧。
偏偏蘇石岩還站在道德高處,他是我的監護人,他手裡有精神病證明,難道周勳還能反對嗎?
我又急又氣。
氣蘇石岩把我逼入絕境,也氣自己連累周勳。
我鼓起勇氣,才敢去看周勳的臉色。
他麵色依舊沉靜。
我猜不出他的心思,很忐忑不安。
不是怕他對我撒手不管,是怕他被蘇石岩弄得不耐煩。
蘇石岩已經走下台,朝我們桌子走過來。
他拿著話筒,遞到周勳麵前,再次道“周先生,我把我女兒送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理,您有意見嗎?”
周勳沒有說話,也沒放開我。
他隻是略微抬眸,看了蘇石岩一眼。
明明蘇石岩是站著,他是坐著,明明他什麼都沒說,可就這一眼,蘇石岩明顯害怕了,後退了幾步。
所有人都都在瞧著這邊,連音樂都不知什麼時候停了。
現場安靜得不像是在舉行婚禮,反倒像是靈堂。
蘇石岩頂著壓力,又問了一遍。
周勳這次緩緩開口了“這個鑒定書是真的?”
他語氣平靜得像是在問天氣。
蘇石岩卻如臨大敵,支吾道“是……是的……”
周勳微微地笑“知道了。”
就這麼三個字,再沒有彆的話。
蘇石岩臉色青一陣紅一陣,似乎是不知道怎麼收場。
他的眼睛往古瓊那邊瞟去。
古瓊似乎並不怕被周勳看穿她在背後搞鬼,替蘇石岩打圓場道“阿勳,這是他們蘇家的家事,咱們還是彆插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