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長老願意給半藏幾天緩衝時間,一時間失去了父親,又失去了弟弟,任誰心裡都不會好受。
但是他們相信,島田家的這條神龍,會重新振作起來。
這天,半藏來到大堂。
看到那副沾血的題詞,就想到前不久與源氏的戰鬥,題詞上鮮紅的血跡,也是源氏的。
這裡的一切,都有源氏和父親的影子。
曾經弟弟多次在這兒受罰,父親永遠坐在高位上板著臉,而他,則是從旁勸說父親不要責罰源氏。
景象曆曆在目,很近,卻又那麼的遠,猶如過眼雲煙,轉瞬即逝。
還沒來得及好好珍惜這段日子,父親和弟弟便離他遠去。
這裡是個包含悲痛的地方。
他不願待在這兒,因為這兒總會勾起傷心的回憶。
所以他下令將父親常坐的高位搬走,告訴族人這不再是家族議事的地方。
而後移來源氏的刀架,將他殺死源氏的太刀供在了這兒。
太刀在上,刀鞘在下。
明晃晃的刀身上有個顯眼的豁口,那是與源氏對拚時留下的。
找不到源氏的遺體,半藏就把這兒當作源氏的靈位。
他知曉族人絕不可能祭拜源氏,所以也沒有強求,不論如何,他這個當哥哥的,一定要儘到心意。
半藏跪在地上虔誠祈禱著,並立下誓言餘生,再不用刀!
“弟弟,本來我舍棄劍道改用弓箭,是為了更好地保護你。沒想到……到頭來,我卻用我本該舍棄的東西殺了你,我不奢求你能原諒我,我隻想為自己的錯誤找個安慰。”
他要用弓箭守護源氏的亡靈,一直守護下去。
經過一段時間的緬懷,半藏嘗試做一個族長該做的事,但他發現他做不到,花村的每處,都有源氏的身影。
於是他下令封鎖花村,將島田家基地遷往彆處。
可是來到新地方,源氏的身影還是在他腦海揮之不去。
那個孩童時期受欺負就跑來找他的源氏,那個受了責罰跑來向他訴說父親蠻橫不講理的源氏,那個總是在耳邊喊他哥哥的源氏。
如果那時他有選擇的餘地,他一定不會殺死源氏,一定!
愧疚,讓他無心管理家族,幾經嘗試,他還是放棄了。
源氏從小就排斥家族所做的生意,的確,交易軍火和非法物資不是正規生意,但是這種生意卻能帶來巨額利潤。
做人呐,一定要飲水思源,彆一邊說著這樣做不好,一邊享受這種做法帶來的好處。
既然祖先靠此發家,那他們就要延續下去,並且還要做得更好。
但,半藏現在有心無力,做不下去了。
一看到族人,尤其是那幾位長老,半藏就覺得他們是逼死源氏的凶手。
所以,他選擇離開家族。
不論長老怎麼勸說,不論族人怎麼挽留,半藏執意要走。
對於族人而言,沒了神龍的島田家,就如同沒了尖牙利爪的老虎,無法再震懾其他勢力。
所以他們要儘可能地留住這條庇佑島田家的神龍。
隻是半藏鐵了心,誰也勸不住,臨走隻帶了點路費和源氏使用遁術留下的那根羽毛。
父親的遺產,他沒有帶走,而是留給了家族。
父親的遺產和他的財產,都是家族帶來的,這樣做算是對家族的補償,也算是另一種形式的落葉歸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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