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她找到玄山先生,一是為了替墨曄解圍,讓他取得墨宗然的信任,不被墨回鋒所害;
其二,也是為了求雨,緩解南郡乾旱,讓百姓的莊稼能有收成。
最後一點,才是她的私心。
她知道她在京城舉步維艱。
尤其那會子,又與墨曄關係還未完全破冰。
為了她自己,也為了圓寶,為了能有安穩日子,她才幾次三番上山來求玄山先生。
不過,玄山先生沒有第一時間下山,倒是讓宋子魚跟著她回了京城!
說起來,導致他們師徒倆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的確是她雲綰寧啊!
“師父,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你和子魚如今仍舊好好地。”
雲綰寧托著腮,眼淚又一次滑落下來,融入了手心中。
見狀,玄山先生擺了擺手,“這不怪你。”
他把雙手枕在後腦勺下,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方才我不還你說嗎?這都是命!各人有各人的命,怨不得他人!”
“其實你還未上山之前,子魚就已經感應到了你的存在。為此,才會不遠千裡從北郡趕回來。”
否則,雲綰寧能那般順暢的登上雲霧山?
這一切,都是宋子魚早已料到的事,及時傳信給玄山先生,他才會撤下在山地設下的結界!
如若不然,玄山先生會對她那麼好的態度?
“子魚的命,我早已掐算到了。”
玄山先生頓了頓,繼續說道,“雖然我對於你的到來,起初並不是那麼歡迎。但我也知道,因為有你,子魚才會活得開心。”
“可以說他這一生……截至當下,他都是為你而活。”
雲綰寧鼻尖一酸,眼淚流淌的更加洶湧!
誰聽到這樣的話不會流淚?
宋子魚照顧保護了他們所有人,唯獨沒有為他自己而活!
“彆哭了。”
玄山先生瞥了她一眼,“哭得真醜!”
“若子魚瞧見了,定會掀開冰棺蓋子爬出來衝你吐口水!”
見雲綰寧難過的厲害,即便玄山先生自個兒也難受極了,卻還是強忍著痛失愛徒的悲傷,說幾句玩笑話逗雲綰寧開心。
“噗嗤。”
雲綰寧沒忍住,笑出了聲。
她知道玄山先生是在安慰她。
她也知道,玄山先生此時心裡比她更難過!
於是,她深呼吸一口氣,“師父不必擔心!子魚已經有了氣息,想必很快就能醒過來。”
“你放心,就算子魚眼下不在,也還有我呢!我這個徒兒一定不會不管你的,一定會好好地孝順你!”
聽到這話,玄山先生心裡開心許多。
他一伸手,“你師父我餓了!想吃牛肉乾!”
雲綰寧“……”
她無奈地笑了笑,拿出牛肉乾給他。
然後取出兩瓶果子酒,師徒二人開始把酒言歡。
漫長的一夜,很快就過去了。
次日一早,玄山先生不知從哪兒回來的,一身的露氣。
他神神秘秘地對雲綰寧問道,“寧丫頭,想不想去看戲?”
“看戲?”
雲綰寧不解,“師父,看什麼戲?”
這雲霧山方圓百裡都沒有人居住,哪裡有戲可以看?!
玄山先生嘿嘿一笑,“你隨我來便是……”
恰好圓寶這時也醒了,光著腳丫子從茅草屋內出來。雲綰寧給他拾掇好之後,帶著圓寶跟著玄山先生一起下山“看戲”去了。
還不到山腳,圓寶便伸手指著山下,驚聲問道,“娘親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