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又怎麼聽不出言外之意?!
“蘇公公。”
陳立輝再也狂不起來了。
他忙起身,從衣袖中摸出一隻錢袋子遞了過去,麵上帶著討好的笑意,“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請蘇公公收下。”
蘇炳善掂了掂錢袋子,分量的確不輕。
可他隻冷笑一聲,將錢袋子還給了陳立輝,“陳三爺的心意,咱家可不敢收。”
“還請陳三爺即刻隨咱家進宮一趟吧!省得皇上等久了。”
敢讓墨宗然等久的人……除了智柏姐和雲綰寧以外,還能有誰?!
他陳立輝算什麼?
一聽這話,陳立輝臉色灰白,深知今兒是逃不過去了。
彆說想讓蘇炳善在墨宗然跟前替他美言幾句,就是這銀子他都不肯收,可見等會子想從蘇炳善嘴裡套取點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陳立輝咬著牙收回目光,隻得借口更衣帶著陳雋落荒而逃。
進了後院,趕緊拾掇一番,又與陳雋暗中商議片刻,這才趕緊隨蘇炳善進宮。
……
彼時,禦書房。
墨煒跪在下麵,墨翰羽站在他身旁。
墨宗然在上座,墨曄坐在左下側。
雖說窗戶還打開著通風,但是禦書房內的氣氛憋悶而又緊張。彆說是墨翰羽滿頭大汗,就連墨宗然也時不時地抬手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蘇炳善?蘇炳善?!”
墨宗然皺著眉喊了幾聲,“這狗東西去哪裡了?”
“這炭盆燒得這麼旺,是想熱死朕不成?!”
墨翰羽忙答,“父皇,蘇公公不是去陳家傳旨了麼?!”
“朕不知道他去陳家了?還用你多嘴?”
說罷,墨宗然反手一本折子就扔了過去!
他扔的準,墨翰羽躲得也準。
彆看他胖,但是一隻靈活的胖子!
隻稍微閃了一下,折子便砸在了墨煒肩膀上!
墨煒痛呼一聲,捂著肩膀敢怒不敢言。
墨宗然見砸“錯”了人,眼神微微一閃,但還是開口喝道,“朕怎麼沒瞅準你的腦門兒砸過去?連自己的王妃孩子都保不住,朕要你何用!”
明明是要砸墨翰羽,眼下倒是變成墨煒該砸了!
墨宗然冷哼一聲,又衝門外喊道,“小梁子!”
“皇上,奴才在。”
梁小公公趕緊進來。
“不中用的東西!還不趕緊把火盆挪出去?朕都要被烤熟了!”
“是,皇上!”
梁小公公哪裡敢多嘴?
換做是他師父蘇炳善在,肯定隻會取走一些炭火,省得凍著了墨宗然。
可梁小公公是個實心眼的孩子,在墨宗然麵前大氣也不敢出,就更是不敢多嘴了……於是,這實心眼孩子老老實實地端著火盆出去了。
就連手指都險些被燙熟了,也不敢吭一聲。
火盆被端走,殿內的熱氣也很快散去。
不多時,墨宗然便開始打哆嗦了。
墨曄一身正氣倒是不怕寒冷,墨翰羽一身脂肪也能抵禦寒氣。
唯有墨煒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眨眼間就開始吸鼻子了。
墨宗然也覺得冷得厲害,手腳凍得又癢又疼,心想今兒莫不是要生凍瘡吧?
他一邊哆哆嗦嗦的批閱奏折,一邊在心裡叱罵梁小公公是個不中用的小廢物,一會子又罵蘇炳善這老東西遲遲不回……
墨宗然剛想喊梁小公公將火盆又端進來,門外便傳來蘇炳善的聲音。
他眼神一震——好哇!蘇炳善這老東西可算回來了!
既然他已經把陳立輝帶來了,那麼眼下……他便有了宣泄怒火的機會,可以好好的“出口惡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