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著她上了岸,將她平放在地上,正要給她做按壓吐水,卻對上一雙靜靜注視著他的清明黑眸。
“你瘋了!有什麼事想不開!”他顫抖著聲音雙手捧住楚嶔崟的臉,不停搖晃。
“左斯翰,我會遊泳。”她幽幽地開口,接著打了個大大的冷噤。自從十五歲那年落水,過後她學的第一項技能就是遊泳。
接著她發現男人的臉色變幻可謂豐富多彩,從一開始的驚恐,到不敢相信,再到怒不可遏。
“這麼冷的天下水,你是閒得蛋疼還是怎麼!你忘了自己才流產沒多久,是不想要自己這條小命了!”他疾言厲色地好一通訓斥。
楚嶔崟扯了扯他的衣襟,牙關打顫著說“我冷。”
還有一大堆等著出口的責罵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他咬牙切齒的瞪了她一眼,急忙將地上的羽絨服將她裹住,又將自己的大衣也給她披上。
“走吧,先進屋。”他扶她站起,準備朝日式的彆墅走去。
“不要在這兒。”她猛地拉住他,在他皺起眉不耐地看向她時,又加了一句“求你!”
左斯翰不再多說,擁著她上了自己的邁巴赫。
一上車,他就將暖風開到最大。
“說吧,為什麼要跳湖?”他的臉上還籠著一層薄怒。“如果我不過來,你打算一直泡在水裡?”
楚嶔崟哆嗦著,偷偷打量他一眼,發現這男人的體質真不是蓋的,就是一件襯衣,外加一件羊絨背心,而且都濕透了,居然眉頭都沒皺一下。
“問你話呢!”他的眉頭終於皺成了川字,態度惡劣地催促。
“你就當我發神經,”她被他激怒的眼神一掃,改口說“我唱的是苦肉計,逼你把地契還給我呢。”
他明知她是拿話敷衍自己,卻也不好再追問。誠然,他是用地契逼她放棄了楚天。“愛惜自己,不是每次我都能及時出現。”他的嗓音沉鬱得能滴出墨汁。
她靠上了椅背,笑得晦澀,“那就彆再出現,不是說好隻做陌生人嗎?”
他沒再接話。
車廂裡霎時陷入了沉寂。
她打開了收音,電台播音員磁性親和的聲音回蕩在狹小的空間。
“danceflo在電視節目『舞林大道』比賽一舞爆紅,創下未出道即在youtube影片點閱超過50萬次的紀錄,是網友期待度最高的一組團體。下麵就讓我們來聽他們的一首主打歌『迷人的危險』。”
輕柔的旋律,微啞的男聲,甜美的女聲娓娓唱起
“﹍﹍
為什麽最迷人的最危險
為什麽愛會讓人變殘缺
為什麽那麽痛還敢拿胸口再擋銳利傷悲
我的心已經等你好多年
愛不說滿到自己快淹滅
那是無法解釋矛盾的死結
如果說沒察覺就是欺騙
我很抱歉讓信賴和相愛模糊了界線
﹍﹍
我們曖昧地明白著逃避地麵對著
絕望地盼望著幸福地孤單著
讓混亂心情翻滾著
繼續貪心地擔心著
椎心地癡心著做不了抉擇
﹍﹍”
一首曲子在男女和聲中纏纏綿綿地唱著,什麼時候放完的,她沒有發覺。
等回過神來時,他的車已停下。
“怎麼來了這兒?”她赫然發現車停在了中天府邸門前。
“下車,這裡離慕園最近,難道你想生病?”他替她打開了副駕駛車門。
一進客廳,身上淌下的水迅速融入了地毯,形成了一大灘深色的水漬。
“你去臥室洗,我去客房。”他果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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