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嗣佳人,左少請離我遠點!
左詩敏回到包廂,臉上的得意之色沒逃得過左斯翰的眼睛。
“出去上了趟洗手間這麼高興?”
她壓低聲音,故作神秘地說“猜猜我剛才遇到哪個老朋友了?”
“沒興趣。”
嶔崟失蹤已經兩個月,至今查無音訊,時間拖得越久他的心裡越沒底。
他現在是做什麼事情都無法專心,應酬一概取消。如果不是左詩敏強拉著他出來吃飯,他完全沒心思償。
“沒意思。”左詩敏看他興致缺缺的樣子,頓時也沒了說的穀欠望。
“吃飽了,就早點回去吧,我還和幾個朋友約好了去酒吧。”
“帶我一起去嘛。”她殷切地看向他。
“不行。”他從衣架上取下西裝,擱在臂彎上,率先走出了包廂。
左詩敏連忙追過去,“阿翰,你等等我!”
一出門,相對而行的幾個人全都停住了動作。
走廊上,原本笑容滿麵的楚東旭,楚北祺,和楚心岑姐弟立刻神色緊張地盯著左斯翰。
反而是左斯翰閒適地笑笑,先開口打起招呼“看來大伯恢複的不錯。”
“你這一聲大伯,我擔不起!”楚東旭臉色早冷了下來,“我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替我弟弟做主將嶔崟交到你手上,最後反而害死了她!”說完,他轉動輪椅,往門外的方向而去。
楚北祺和楚念岑立刻跟了上去。
唯獨楚心岑看向左斯翰,帶著憤怒地說道“左少,嶔崟走了,我們都很難過,造成這一切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今天爸爸出院,我們本來很高興,可是一見你,又讓我們重溫了這幾個月的波折和痛苦。左少,你就大人大量,放過我們吧!”
她隻顧對著左斯翰控訴,卻不想被他身邊的女人衝上前一把推到了牆上。
左詩敏恨恨地揪住她的頭發,湊到她的麵前,歇斯底裡地尖聲說著“楚家本來就是我們的仇人,阿翰什麼都沒有做錯!楚心岑,為什麼你不跟著楚嶔崟一起去死!”
“鬆手!”左斯翰上前,將楚心岑的頭發從她的手指下解救了出來,但還是有幾縷飄飄揚揚的灑落。
左斯翰喊來在大廳等候的小夏,將鑰匙交到他手上,吩咐道“先送小姐回去。”
“阿翰,我要和你一起。”
“聽話。”
左詩敏看著他不為所動的神色,隻好瞪了楚心岑一眼,跟著小夏走了。
“她是﹍﹍。”楚心岑揉著被拽疼的發頂,困惑地問。
“左詩敏,我姐姐,是你母親嫁進楚家前拋棄的女兒,說起來也是你的姐姐。”他麵色無波地回答。
楚心岑的臉色微微泛白,“她就這麼恨我們嗎?”
“對,因為她本來還有母愛,可是被你們楚家剝奪了,所以她患了二十幾年難以治愈的偏執症。”
看著她震驚的神色,他接著說“楚家的人擅於破壞彆人家庭,楚東旭這樣,你也是這樣!”他的眉目間掠過深深的嘲弄。
她張口結舌,半天沒有說出話來。忽然,她像是突然反應過來,拉住他的衣袖,懇求地說“求你,彆把我們的事說出去,萬一被他妻子知道,會對他的事業造成很大影響!”
他意味深長地開口問“你就不怕自己惹上麻煩?他的妻子可不是一般人,再加上他的工作原因,不可能隨時保護你。”
“我不要他的保護,”她搖搖頭說“真到那一天,就讓我一個人來承擔所有後果。”
“對他用情這麼深?”他若有所思,不再像剛才的口氣那麼咄咄逼人。
她垂下眸子,清麗的臉龐似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他若安好,便是晴天。這便是我給他的守候,你不懂。”
“他若安好,便是晴天。”
在他走出酒店,漫步在空曠的街頭時,腦海裡仍在盤旋著這句話。看得出,楚心岑對靳墨是用了真感情,作為朋友,自己可以放心了。
他不懂這句話嗎?或者說,彆人已經認定他就是個滿身銅臭味的膚淺商人,不懂什麼叫感情。
左斯翰無奈地輕笑了起來,如果不是為了她的安好,他何苦演了一出又一出,去逼她離開。
忽然,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他驀地停下腳步,猝然轉身。
六七米遠的距離,一個黑色的頎長身影靜靜的站在他的麵前,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禮帽,將大半張麵龐覆蓋在陰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