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衛紀事!
跟在月姑身後進來的女子,大概十七八歲的樣子,穿著素雅淨色的湖藍色衣裙,長相清秀,臉上出彩的就是一雙明亮有神的眼睛,不過並不是顧盼生輝的大眼,所以,整個人看起來很安靜。
坐下後,江容笑著同王寶珠寒喧了幾句後,忽然間就冷場,沒話可講了。
江容覺得尷尬,乾脆直接講話好了,“寶珠小姐開銀鋪好賺錢,存銀子進去,或是貸銀子出來,都有手續費,都是隻賺不虧的事。”
王寶珠端著茶杯輕笑,“我也有風險的,貸出去的銀子,收不回來,就隻有抵押物在手了,抵押的東西,要出手也不方便,萬一看走眼了,抵押的東西折不回現銀,更是虧得傷心。”
江容默默的想了下,“你隻有銀鋪司照吧,沒有當鋪司照,沒有牙行司照吧?”
王寶珠挑眉,“是。”
江容微笑。
王寶珠也微笑不語。
過了一會,王寶珠問,“衛小姐是不是要買房子?我手上有幾套房子不錯,如果衛小姐中意,我明天就不拍賣了。”
江容笑了,招過月姑,讓月姑派人去喊朱三過來。
江容慢慢的同王寶珠講自己要賣酒,要賣水煙。
王寶珠問江容大概收益會有多少。
江容反問王寶珠知道不知道天生成酒坊一天的收益。
王寶珠笑了,“一般商鋪收到的銀子成色不齊,我們銀鋪也難做的,得重新回爐溶過,自然是有些損耗的,說不準都有二三厘的損耗了,我收手續費主要是補回爐損耗來著,並不是說我就賺了這麼多銀子出來了。衛小姐肯定日進鬥金,把銀子存在我的銀鋪裡,放貸出去,那個利我返點給衛小姐,隻算一厘手續費吧。”
江容在心裡默算了一下,“那我的銀票存在你那裡,怎麼算呢?”
王寶珠微笑著說,“衛小姐從京城帶過來的銀票,想必都是大銀號出的銀票,存在我這裡,是照顧我生意,我自然不能收手續費。可是我是小本生意,也不能虧本貼現。再大的銀號,異地支取,也是五分手續費。”
江容又算了下,“那我拿彆家的銀票存在你這裡,太不劃算了。我一萬兩銀子就要少五百兩了,五百兩銀子夠買幾處小房子了。”
王寶珠收起笑容,“衛小姐已經拿銀票買過許多東西了,自然是知道行情的,又何必同我這小鋪子多計較呢?我很誠意的請小姐存銀子在我家銀鋪,我連丫頭都沒帶過來,就是打算給衛小姐最優惠的條件,不想讓彆人知道。”
江容微笑,“我買了不少東西啦,我的一千兩就是一千兩,一萬兩就是一萬兩,都不曾少我一分一厘。”
王寶珠皺眉,“我知道怎麼回事,就是你付出去的銀票,我猜一定是有人收了送給那些會回京城的人,那樣,就省了一錢的手續費出來。”
江容搖頭說不知道。
王寶珠歎氣說了半天自己銀鋪的苦處。
江容又說,“如果我把賣酒的銀子存在你的銀鋪裡了,你開具的銀票,我怎麼帶回京城用?”
王寶珠微笑,“存在我的銀鋪裡的銀子,是有生息的,一個月五毫,衛小姐如果要帶銀子回京城,不如帶貨物回京城賣掉來得劃算。”
江容笑道,“我懶,要那麼多銀子做什麼?萬一貨物在路上被扣了,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王寶珠微笑,“衛小姐豪富,自然不在意這一點點銀子。”
江容大笑,“我是窮人,窮人才不在意一點一厘的銀子,就攢不到銀子。”
兩人說笑間,朱三回來了。
朱三公子見到江容與一年輕女子講話,也是吃了一驚,不過很快就笑著說,“小衛你居然有客人?”
江容招他坐下,“這個是蠢貨朱三朱玉堂,以後有些跑腿的事都讓他做的,大家會常打交道的。這位小姐是寶珠銀鋪的東家王小姐,她家的銀鋪通存通兌手續費低,以後我們收的銀子,都存到寶珠銀鋪去。”
幾人又喝了一會茶,江容問了王寶珠手上的房子位置與大小情況,然後選定幾處一起去看。
江容選好三套房子說買下,一套附近的房子給女工住並且做作坊,一套靠著碼頭的房子,當倉庫用,還有一套小巧的房子江容自住。還讓王寶珠開了個折子,隻存銀子。
選定後,江容讓朱三送王寶珠回家,順便取折子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