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冤家!
如月正在玉馨院中與周媽閒話,看周媽做小孩子的衣服,在院子外侍候的人進來回報“夫人,老爺派人來傳話請夫人去會客。”
聽了這話,如月心中猜疑,自己回府後一直呆在玉馨院中養病,對於雷府上的事是不聞不問,今天雷振遠忽然要自己去會客,不知道是來了什麼重要的女客。想到自己不是雷府的人,沒有義務為雷府做這種款待賓客的工作,如月懶於動彈。
周媽催促幾次,如月才懶洋洋地坐在梳妝台上,讓周媽給自己梳妝打扮。
如月出了玉馨院,坐上一頂軟轎,在一群人的圍隨下,向前麵走去。
在一個轉彎處,這行人遇到媚兒與一個小丫頭迎麵走來。媚兒回避不及,上前滿臉堆笑地給如月請安。如月看到媚兒諂媚的笑臉,感到十分地刺眼,淡淡地回應一聲,催人繼續向前麵趕去。
媚兒看到坐在軟轎上的人一臉的冷漠,身邊圍了一大群的丫頭媳婦,心中同樣的不舒服。前幾天老爺與夫人鬨得不可開交,媚兒還以為自己會從中受益,誰知道才過兩天,就沒事了,老爺對夫人是更加的關心體貼,整天圍著夫人轉。媚兒心中不忿,按理自己的容貌比夫人差不了多少,為什麼老爺的目光很少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媚兒想了想,跟隨在這群人的後麵,向前麵走來。
剛剛走到客廳門口,如月就看到雷振遠陪同一個年青的書生坐在裡麵,心中就愣住了怎麼,是個男客?
客廳裡的兩個男子一齊望向走進來的如月,心中各有所思。
雷振遠看到進來的人一臉的迷茫,就想起夫人把過去的事情全都忘掉了,當然不認識這年青書生是誰。雷振遠迎上來,在周媽手中攙過如月繼續往裡邊走,一邊提醒她“夫人,你二哥前來探望你。”
原來,這年輕書生是這身子原主的二哥,難怪雷振遠要如月出來會客了。在雷振遠的攙扶下,如月笨拙地走到年青書生的麵前,免征性地向年輕書生行禮“小妹給二哥請安。”
這年輕書生謝錦業打量著很有默契的兩個人,輕聲說“如月妹妹,一家人用不著這樣客氣的。”
三人分主客位置坐在廳中,客套了幾句話後,謝錦業就提出要與如月到花園中走走。雷振遠知道是兄妹倆有私自話要說,大度地請二人隨便,坐在原處看周媽攙扶如月跟隨謝錦業離開。
晴兒與蓮兒向雷振遠告退,要回玉馨院。
媚兒看到隻有雷振遠坐在客廳中,認為機會難得,泡了杯茶,殷勤地送到雷振遠手上,嬌聲說“老爺,請喝茶。”羞答答的目光看向雷振遠。
雷振遠接過茶,目光落到媚兒身體上,大煞風景地皺眉問“誰叫你到前邊來的?”
“回老爺,媚兒在半道上遇到了夫人,就跟隨著前來服侍夫人了。”
“夫人身邊有一大群人,用不著你服侍她。夫人身體不好,不要在她跟前晃來晃去。”
剛剛走到客廳門口的晴兒與蓮兒聽到身後的對話,偷偷地交換眼色。蓮兒不屑地抿嘴角。
媚兒忿忿地離去。都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在這雷府中卻是相反,上至老爺,下至下人,都圍繞夫人轉,老爺的眼中心裡隻有夫人。
後花園裡。
如月與謝錦業在前慢慢地並肩行走,周媽在後慢慢地跟隨。
在行走中,如月總是有意無意地與這位二哥保持一定的距離。唉,這位所謂的二哥,對於如月而言,不過是一個剛剛見麵的陌生人。
“如月妹妹,我在清州城中聽到一種傳言,說你被雷老虎關進老鼠窩中喂老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聽到這話,還以為你不在人世了,所以急急趕來雷府看個究竟。”謝錦業說著,將如月上上下下打量了幾遍,這個妹妹臉色紅潤,舉手投足間沒有什麼不對勁,看不出什麼端倪。
如月吃驚地瞪眼看說話的人,清州城中有人說自己被雷老虎拿去喂老鼠?讓老鼠在手指尖上咬幾下就夠如月受的,現在晚上經常夢到自己被老鼠噬咬,真要被關入老鼠窩讓老鼠啃了,不知道有多恐怖。如月打個寒噤,全身冒起了肌皮疙瘩。
如月的恐懼落入謝錦業眼中,他吃驚地問“怎麼,真的有這回事?”
“有的,是這麼回事。”如月將自己逃跑被抓回來,關入地牢中的事簡要說了一遍。如月要如實相告,並不是有心為雷振遠洗清用人喂老鼠的罪名,而是擔心以後有人看到自己時,不要像鬼怪似的看自己。
“原來是這麼回事。”謝錦業恍然大悟,“母親回去說,你在這裡過得很好,我們都不相信。今天我來清州城辦事,聽到有人那樣一說,幾乎把我嚇死,心想既然母親說雷老虎對你不錯,為什麼會突然將你拿去喂老鼠。”
如月無語,雷振遠一向對府上的人要求苛刻,不準下人亂嚼舌頭,這次府上的事傳揚出去,不知道是哪一位的傑作,並且這樣以詐傳詐,將事實扭曲得這樣的恐怖。
“如月妹妹,你上次逃離雷府,難道雷老虎對你不好?”謝錦業作為兄長,當然有責任關心妹妹的生活。母親回去說妹妹在雷府生活得很好,剛才謝錦業親眼看到下人們對妹妹是必恭必敬,雷老虎本人對妹妹關懷體貼不像是裝出來的,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謝錦業親切的詢問,讓如月找到了親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