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冤家!
謝老爺子喜歡叫周誌海到正房去話家常,一談論起來就是個沒完沒了;老夫人每天總能找到活兒叫如月去正房裡幫忙,如月去了卻總會遇到周誌海,這幫忙往往會變成跟周誌海聊天。
這天下午,老夫人又叫如月去正房了,拿出一件即將完成的衣服叫如月做。當如月陪同老夫人坐在屋簷下,邊做衣服邊閒談時,就看到周誌海從屋子裡走出來,說是剛剛給謝老爺子做完了針灸。
“謝小姐,你會做衣服?”周誌海看向如月,顯得意外,走近前向老夫人打個招呼後,就伸手撫摸如月正在做的衣服,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如月身邊的椅子上。
老夫人驕傲地說“雖說我們家中不缺少做針線的人,偶爾能夠穿上孩子做的衣服,心裡更舒坦些。這是月兒特意做給我,讓我在她父親過壽時穿的。”
才做了一點點,這件衣服就變成了自己特意做給老夫人的。如月慚愧,不知道自己搶了誰的功勞。
周誌海坐在如月身邊,悠閒自在地觀看如月做衣服。老夫人說進去看謝老爺子,有進無出,就此消失了影子。
謝家人頻頻促成如月跟周誌海,讓如月陷入了尷尬的處境。唉,自己隻是說考慮將來可能跟周誌海在一起,可謝家人的做法,似乎恨不能讓如月跟周誌海馬上就洞房花燭。
如月後悔在百花亭中過於感情用事了。
“誌海哥,我父親的病可醫治好了?”如月沒話找話,打破屋簷下沉默的氣氛。
周誌海柔聲說“已經痊愈了。隻要往後多加注意,適當調理就行了。”
聽那柔情似水的語調,如月心裡更是不自在,何況還有兩束灼熱的目光把自己籠罩住。如月思忖著用什麼方法擺脫這種曖昧的氣氛。要拂袖而去是不行的,這裡不是雷府能由如月隨心所欲,上次為如月擺脫媒婆的事,謝老爺子狠狠地訓了如月一頓。
奶媽和晴兒、蓮兒帶小鵬軒的到來,讓如月擺脫了這種尷尬的處境。
如月收起衣服,從奶媽手中接過小鵬軒,開心地逗孩子玩耍,在抱小鵬軒的時候,不落痕跡地坐到了離周誌海較遠的椅子上,擺脫了兩人距離過近的尷尬。
周神醫對小孩子很有興趣,走過去坐在如月身邊的椅子上,握住小鵬軒胖乎乎的小腿逗他玩。
如月抱孩子,周誌海逗孩子玩,兩個人間的距離更加的親近,就是站在旁邊的三個人看了,也隻是覺得這周公子很喜愛小鵬軒,沒有什麼不妥的。
“雪兒,這孩子真可愛。”周誌海由衷地說,大手握住孩子的小腿,眼睛溫柔地望向孩子的母親。
無處可避的近在咫尺的凝視,噴射到臉頰上那溫熱的氣息,都讓如月惴惴不安,訕訕地回答“誌海哥,你也喜歡小孩子?”
“很可愛的。”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周誌海在捉住孩子的小手時,連帶孩子母親的手一並握在手中。
如月身體僵直,驚慌地看周誌海,臉頰霎時紅了。周誌海若無其事地放開,含笑說“真可愛!”
唉,不知是在說孩子呢,還是在說孩子的母親。
忽然,從如月懷中有一股水注噴射而出,直射向緊靠如月而坐的周誌海。如月驚呼,看這股水注,直衝周誌海的胸懷而去。周誌海眼快動作更快,看到亮晶晶的水注噴射而來,警覺地向後跳躍,避開了大量水注的射擊。
“真對不起,誌海哥,弄臟了沒有。”如月連忙道歉,看一下子躍開了幾米遠的周誌海。如月的心中誇獎小鵬軒真是乖孩子,及時給母親解圍了。
周誌海懷疑地查看,果然在長袍的下方,看到了兩點新的水漬,頓時感覺到全身都不舒服。這周神醫,有潔癖。
侍立在如月身後的兩個丫頭,看到一股水注把粘在一起的人霎時衝走,忍俊不禁地失笑。
如月忍住笑,狠狠地瞪眼看侍立的人,身後的人馬上恭敬肅立。
老夫人聞聲走出來,得知剛才的情況,連忙向周誌海道歉,還關心地問“周公子,衣服弄臟了沒有?”
“還好,沒有粘到衣服上。”周誌海客氣地回答。
“唉,小孩子就是讓人心煩。”老夫人歎息說。
周誌海看如月臉上不自然,想來是因為老夫人說她的孩子不好,為表示自己很喜歡如月懷中的孩子,周誌海再次走近前去,拉住小鵬軒的手飛快地啄一下“沒有,其實孩子是挺討人喜愛的。”
小鵬軒似乎專跟周神醫過不去,另一隻晃動的小手抓住了周誌海的頭發不放,把周神醫定形在母親的眼前。
“誌海哥,你等等,讓我掰開孩子的手。”如月抱歉地說著,小心翼翼地掰開小小的手指,讓周誌海從苦難中解脫出來。
誰說孩子是可愛的?周誌海此時此刻就覺得孩子十分地討厭,在自己的耳邊扯開嗓子拚命地啼哭,渾身散發出一股怪怪的氣味。更讓周誌海討厭的是,折騰了自己的小東西像是很委屈般的,哭個沒完沒了。
老夫人看出周誌海的不悅,喝令奶媽抱小孩子去喂奶,才讓周誌海擺脫了困擾。
經孩子這一弄,周誌海再也沒有心情談笑了,找個借口離開。
老夫人臉色凝重地把如月叫進房間裡,不悅地問“月兒,這個孩子你是打算送回雷府,還是送給彆人?”
如月吃驚,她從來沒有想過要把小鵬軒送出去,不管是送還雷振遠還是送給彆人。如月不高興地說“我的孩子,我要自己撫養,為什麼要送給彆人?”
“月兒,我不準你胡來。這個孩子絕對不能留下來。”老夫人語氣是少有的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