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冤家!
劉半仙收下十兩銀子後,為雷振遠掐算到了一個大吉大利的日子十一月二十二日。
雷振遠回到家,喜孜孜地對如月說“夫人,我叫人挑到了一個大好的日子,我要堂堂正正地用花轎將你抬進門,咱倆再拜一次堂、入一次洞房。”
晴兒、蓮兒都偷偷地笑了,不由自主地向遠處的奶媽和小鵬軒看去。七個月大的兒子在哭鬨著要人帶他去遊玩,父母在這邊謀劃著要成親。
看出雷振遠不像在開玩笑,如月態度堅決“我們已經拜堂過了,為什麼要再拜一次?要拜堂你自己拜,我才不跟你拜。”
“夫人,那不一樣。上次拜堂你是被迫的,現在你是心甘情願的。夫人,你先回娘家住幾天,五天後我帶人用花轎把你抬回來,我要堂堂正正地把你娶回家。”雷振遠試圖說服如月,再跟他成親一次。
如月覺得沒有這個必要“我看你是吃飽了沒事找事。反正我已經居住在這裡,成為你的夫人,你管他是搶來的還是娶回來的。”
雖說上次跟他成親的不是本人,要再次成親純粹是為了迎合明媒正娶的世俗眼光,如月認為那是自尋煩惱。
自我感覺良好就行,管他人怎麼說。
“既然夫人不樂意,那五天後我派人把聘禮送到常樂鎮,再把夫人的嫁妝抬回來。就這樣定了!”雷振遠霸道地宣布,他看出如月想要把一切都免了。夫人不喜歡,不好再強迫夫人拜堂、入洞房,這送聘禮、抬嫁妝的事,無需夫人出麵,就用不著夫人同意了。
餘下幾天,二姑奶奶是天天到雷府,與如月籌辦聘禮。
十一月二十二日這天,何管家帶上一群人,抬上豐厚的聘禮,吹吹打打離開雷府,向常樂鎮的謝府出發。傍晚時分,何管家又帶人熱熱鬨鬨地抬回了三十六個大紅箱子。這些嫁妝,擺滿了如月房間旁邊的兩個屋子。
這些嫁妝,謝府在一年前就準備好了,不過那時是打算抬去梁府,現在改抬來雷府了。如月的嫁妝中,原本還有四個年輕俏麗的丫頭,被如月堅決推掉了。回謝府的那兩個多月中,如月都不敢使用謝府的丫頭,害怕露出馬腳。這身子原主的丫頭來到雷府,天天在身邊盯住,如月這個假冒偽劣的謝府二小姐遲早被識破。
如月站在屋子裡,看這滿屋的嫁妝,感覺到怪怪的。有了這三十六個大紅箱子作證,自己這個雷府的夫人,就由“搶”回來的轉為“娶”回來的。
雷振遠走進來,開心地環視這擺滿屋的嫁妝,樂滋滋地說“夫人,這可是你的嫁妝。怎樣?還滿意嗎?”
咳,如月還不知道這些大紅箱子裡到底放有什麼。
如月好奇地打開身邊的一個大紅箱子,裡麵是一件銀灰色的狐裘。如月拿起來試穿,大小正合適。
雷振遠順手打開眼前的一個大紅箱子,往裡看時驚訝地叫喊“一把古琴!夫人,原來你會彈琴。”
看到箱子裡那具古香古色的琴,如月暗暗叫苦。這身子原主身為一個大家閨秀,會彈琴是理所當然的,可是如月本人穿越前連真正的古琴都沒有碰過,更不用說會彈琴了。好在,如月頭腦反應靈敏,看到雷振遠要拿琴出來,擔心他叫自己彈琴,趕緊說“現在我整天忙不過來,哪裡有空閒彈琴。”
如月一一打開這些大紅箱子看,這些箱子裡有一年四季穿的衣服,有大紅的床帳、被子,有各種精致的首飾、胭脂水粉,有價格昂貴的金、銀、玉打造的杯子、碟子、花瓶等各類器皿,還有幾張田地文書和房屋契約。
這嫁妝挺豐厚的。
看到這謝府送來的嫁妝,如月不由得想起雷振遠泡製出來的“嫁妝”,戲謔地對雷振遠說“老爺,你看清楚了,這才是陪送給女兒的嫁妝。你為我準備的‘嫁妝’可不是這樣的。”
雷振遠想起過去糊弄如月的事,不好意思地撓頭,自嘲地說“我又沒有嫁過女兒,哪裡知道嫁妝是些什麼東西。”
二姑奶奶進來,看到如月和雷振遠在談笑,著急地說“快找找看,床帳、被子等睡鋪放在哪裡。等一會兒吉時到了,要展睡鋪的。”
如月叫人進來,將裝有床帳、棉被和枕頭的箱子抬到房間去。
展睡鋪的吉時到了。
如月和雷振遠的房間裡擠滿了人。除了幾個小男孩,絕大多數人都是女性,淩姑、盧夫人、李姨娘、管家娘子以及各處的管事、身份較高的丫頭,都擠在內間裡,圍在大床邊觀看。像淩姑這種未成婚的女子,漲紅了臉羞澀而好奇地觀看;那些見多識廣的管事,主要是來湊個熱鬨,給夫人和老爺捧場;也有極少數的人,眼睛滴溜溜轉,極其詳細地參觀老爺和夫人的房間,平日裡這是雷府的禁地,現在趁此機會看清楚了,可惜的是,這個房間似乎沒有什麼特彆之處,不過是擺放的用品比其他地方較為考究罷了。
如月身為主角,又沒有見過這種場麵,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好奇地觀望。
房間內紅燭慢慢地燃燒,與床上紅豔豔的被子、枕頭相輝映,整個房間是一片喜慶的紅彤彤。
送嫁娘從大紅箱子裡抱出各種床上用品,輕輕展開的同時,適時地說些吉利話。床帳、被子中不時露出棗子、花生、蓮子和桂圓,還有金、銀、玉雕琢出的種種小巧的玩意兒,都被守候在床邊的雷磊軒、仇大公子和仇二公子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