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冤家!
雷振遠一家三口怒氣衝衝地拂袖離開,在大廳外麵的下人也四散走開。
仇洪良走出大廳外,要叫人抬大兒子回沁芳院,看到大廳外空無一人,回想到如月沒有到來時,雷府的下人百般奉承自己,仇洪良不免感歎世態炎涼。
正當這個時候,李管家帶領幾個家丁趕來,不僅指揮人抬仇大公子回沁芳院,還吩咐人即刻請謝大夫來。仇洪良和盧夫人是感激涕零,連聲向李管家致謝。
誰知,謝大夫來到、給仇大公子檢查後,搖頭晃腦地說“仇老爺,仇公子的傷勢太嚴重了,小人無能為力,不敢耽誤了仇公子的病情。請仇老爺另請高明,小人告辭了。”謝大夫說完,揚長而去。
仇洪良無法,要送大兒子到回春堂去給周神醫治療,派人找如月和雷振遠商量此事。不久,派出的人回來說,老爺一直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不敢打擾;怒氣未息的如月將派出的人狠狠地臭罵了一頓。仇洪良思前想後,請來李靖宇,將自己的難處述說一遍後,李靖宇爽快在答應陪同仇洪良到回春堂,求周誌海救治仇大公子。
周誌海在藥鋪之上的樓閣中,悠閒自在地品茶,聽明白仇洪良的來意後,周神醫俊秀的眼睛在焦急的仇洪良和半死不活的仇大公子間來回移動,在救與不救間作選擇。
“周公子,仇老爺是雷府的親戚,你跟謝夫人又是好朋友,就看在謝夫人的情麵上,救了仇公子吧。”李靖宇好人做到底,看到周誌海在考慮,不遺餘力地為仇洪良求情。
周誌海深思一會兒,終於開口說“看在謝夫人和李護院的份上,我看看。”周誌海給仇大公子檢查了一番,不理會仇大公子的嚎叫撫摸折斷了的手臂,皺眉說“這個斷臂很費周折。行,我就給他醫治。”
仇洪良剛剛鬆了一口氣,就看到周神醫優雅地向自己伸手“老規矩,先付診費後醫人,一千兩銀子。”
要不是出於其他考慮,周誌海根本就不打算醫治仇大公子,要他免費醫治是不可能的,他周神醫救人是為了獲利,不是做善事。
付過診費,仇洪良和李靖宇暫時離開,樓閣裡隻剩下周誌海和仇大公子。周誌海一麵給仇大公子清洗傷口,一麵慢慢套問被打的原因。仇大公子不過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少年,能有多大的心機,自然照實說出來。
有人懷疑那對龍鳳胎孩子是自己的!
周誌海驚得下巴掉地,繼而啼笑皆非。自己要跟如月有共同的孩子,恐怕要等到下輩子了。
玉馨院裡。
天色漸漸暗下來,三個小孩子已經等不及,先行吃飯了,雷振遠仍在書房裡沒有回來。如月不耐煩,再次派出晴兒到書房去請雷振遠“你將我的話轉告老爺他要是回來吃飯,趁早回來;他要是不回來吃飯,我將他的酒菜送到書房中。”
不多久,雷振遠就跟隨晴兒回到玉馨院。
坐在餐桌上的雷振遠,眉宇緊鎖,一言不發地喝悶酒,大碗大碗的酒往嘴裡倒,跟喝白開水一般。
如月看不下去,好言相勸“老爺,你曾說過喝酒太多容易被人暗算,沒有應酬你不再喝酒。你現在已經喝得夠多了,不要再喝了。”
“我心裡煩,不喝酒不知道乾什麼。”雷振遠感歎,“我要一醉解千愁。”雷振遠說罷,又倒了滿滿一碗酒,一仰脖子喝掉了半碗後,抓起整個清蒸的肉雞撕扯著吃。
威震江湖的雷老虎,不害怕寒光閃閃的刀劍,卻為流言蜚語愁腸百結。
如月看得心煩,知道這個家夥為了今天仇大公子在學堂說的話愁悶,想要勸說雷振遠放開,然而這種話今天已經不知道跟他說過多少遍了,再重複無益。
“我心裡更煩,我也借酒消愁。”如月賭氣,將擺放在雷振遠跟前的半碗酒一口氣全部喝光了。
“夫人,你竟然喝酒?!”雷振遠抓肉雞的手定形在半空,怔忡地看如月。
“母親,你會喝酒?”雷磊軒瞪大了眼睛。
在小廳裡服侍的人,都不安地看如月。
火辣辣的液體流經咽喉,嗆得如月咳嗽了很久,一股熱氣從下往上湧,讓如月臉頰熱乎乎的霎時漲紅。前世應酬的時候,如月常喝酒,穿越到這裡後,似乎是第一次喝酒。如月忽視身體上逐漸變熱的狀況,裝得若無其事地繼續吃飯“不就是半碗酒嗎?用不著大驚小怪的。”
雷振遠繼續撕扯肉雞來吃,不時瞟如月的反應,不太相信自己這位柔弱的夫人,能夠消受得起這半碗的女兒紅。
“母親,你真的沒事嗎?”雷磊軒停止吃飯,留意身邊這位年輕美麗的母親,看到她的臉頰越來越紅。
如月忍受身體上的燥熱,滿不在乎地說“沒事的,請放心。”
不過是在這略帶寒意的春天感覺到熱嗎?又不是大問題。
吃過飯後,如月出洋相了。如月站立起來讓服侍的人收拾碗筷,剛剛往後挪動一點,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前栽去,恰巧靠在餐桌上才沒有摔倒。
“母親,你醉了。”雷磊軒驚叫。
“夫人,你醉了,我扶你回房間休息。”周媽快步走過來,攙扶如月。
“沒有,我沒有醉。”
如月矢口否認自己喝醉了。如月並不是硬撐,她確實認為自己沒有醉,能夠清楚地知道四周的動靜,就連雷振遠懊惱的神色都收入眼底,怎麼能算醉了?
小鵬軒走過來向如月伸手,如月才要抱小鵬軒,忽然感覺到右腳的地麵凹下去,繼而又感覺到地麵搖晃不止,身體失去平衡的如月,整個人向小鵬軒撲去。在小鵬軒被母親壓扁之前,雷振遠一伸手把如月拉住。
怪事!剛才地麵怎麼會凹下去、搖晃呢?如月懷疑發生了地震,可是環顧四周的人,好像他們腳下的地麵並沒有問題。
難道自己真的喝醉了?如月不禁暗自嘀咕。
雷振遠二話沒說,將如月半扶半抱地帶回房間,放到床邊上,低沉地命令“快上床休息去。明明知道自己不會喝酒,胡亂灌一通,喝醉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