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二章 永生儀式(四)_浮雲列車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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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二章 永生儀式(四)(1 / 2)

浮雲列車!

“聖經。”他艱難地吐出這個詞,好像它會黏在嘴唇上。“什麼意思?”

“為什麼這麼確定?你不過才看了一眼。”對方反問。

為什麼?尤利爾捫心自問。他確定的原因自不必提。雖然他與這些神遺物打了不少交道,然而越是探索,疑惑便也越多。夢境內外,它們都勾連著無數人的命運。

“我們都是持有者,接觸過它,又被它捕獲。”他試探著透露出情報。

“你帶來什麼?”阿蘭沃精靈又問。

她的話彼此間似乎沒有關聯。如果女巫預知了我的到來,阿內絲弄清了我的目的,聖經揭露了我的身份,那她還想知道什麼?學徒不理解。

“也許我們能各取所需。”他防衛性地回答。

阿蘭沃精靈點點頭。“我是黃昏之幕的社長奈笛婭·愛斯特麗德,天國階梯的第六位守衛者。”她的自我介紹語出驚人。“顯然,你很驚奇。但在花時間解釋前,我們有必要坦誠相待。我見過你的戒指,把它放出來透透氣罷。”

想不到突破口居然是這裡。“這是你的條件,愛斯特麗德大人?”

“稱呼我的名字。”白發精靈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拿出來。否則我們沒得談。”

學徒妥協了。他慢慢脫下手套,讓克洛伊塔的夜語指環暴露在燭光下。早知道初源結社滲透了月之都,他在進城前就會將索倫收起來。眼下線索已經泄露,自然也沒有再隱藏的必要。

奈笛婭的目光輕輕一掃。“這是種證明,年輕人。我已自報家門,你必須給出回應。你的導師沒教你?”

時空錯位的感覺太古怪。“是我不熟練。”

“斯蒂安娜也經常這麼搪塞。看來高塔教出來的學徒都一樣。”

“我以為你對我們沒有了解。”是不該有了解才對。尤利爾徹底弄不明白了。黃昏之幕的社長似乎與克洛伊塔存在著某種隱密的聯係,一般來講,這時候索倫該跳出來為他指點迷津,但眼下身處一個古老離奇的夢境,指環先生八成比他更茫然。

“奧雷尼亞帝國並不排斥初源,正相反,他們樂意接納強大的神秘生物,以補充擴張領土的力量。我喬裝打扮進入水銀聖堂,在那裡與總主教共同侍奉三神。若不是神術需要對應的神職匹配,恐怕我會是第一個當上帝國教皇的阿蘭沃人。”

『那高塔的態度自然不用說』指環哢哢寫道,『命運之神奧托既有露西亞的慈悲,又有蓋亞的果決,祂下達神諭讓先知接受你,當然也是小菜一碟嘍』

尤利爾後悔拿它出來了。

奈笛婭側過臉,鮮紅的眼瞳有一瞬間的閃爍。“我祈求與國師見麵,結果卻被拒之門外。他不承認我們的火種擁有相似之處,還拿秩序邊境的危險性推脫。但其實我隻是去晚了一步,高塔已經有了斯蒂安娜。”

“危險性?”

“初源不能脫離秩序範圍,否則火種的異動會很要命。就像人渴了得喝水、餓了要進食,還用解釋?”奈笛婭一揮手,“你到底是神秘學徒,還是通過儀式的神秘生物?”

“請繼續。”尤利爾不敢再糾纏這個問題。夢裡的知識最好彆太當真,索倫的記錄才比較可信。“但你是說,奧雷尼亞的國師大人也是初源?”

“他認定自己不是。”

高塔先知不可能是無名者,一定有什麼地方出了錯。尤利爾不敢儘信夢中的情報。“難道你們對無名……初源的定義標準不是火種狀態?”

“不。標準是公認的。我能感受到高塔傳來的聯係,那是我進入奧雷尼亞三神教的目的。沒有專人指導,我們隻不過是在揮霍天賦,可能成果還不如普通人。”

“隻是占星師拒絕了你。斯蒂安娜是當年在莫爾圖斯的……?”

“她是高塔占星師家族的後裔,遠比我這個外人可靠。”奈笛婭攏了攏頭發,“我以為你們這些學徒都會記得這回事。難怪隻有杜伊琳找來,想必是國師封鎖了消息。”

對她的猜測,尤利爾難以評估準確性。說到底,如今的克洛伊塔與一千年後差彆極大,這也是他不敢擅自冒充高塔信使的原因。

“你還有多少廢話要說?快讓我們談些有用的。”奈笛婭將蓋亞福音放在桌邊。“高塔與黃昏之幕的仇恨自我開始,與安娜關係不大。當占星師們還在故紙堆裡扒拉灰塵的時候,我已經找到了通往諸神世界的道路。這其實就是我們矛盾的根源。”

“矛盾?”學徒重複,“道路?”

“對你來說還太遠。”

這可不是從我嘴裡說出來的廢話。尤利爾被她卡得難受“如果它與神遺物有關係,那我接觸到是早晚的事。”

“問題在於,我不確定這兩者是否存在聯係。神遺物是神遺物,諸神是諸神。阿蘭沃是破碎之月的信仰國,卡瑪瑞婭也是當之無愧的神造物,這對生活在其中的月精靈有什麼幫助嗎?沒有。祂的恩賜全給了初源。”

“我聽說卡瑪瑞婭曾屬於狼人。”

“在我麵前,沒人敢承認自己對傳說有所了解。”這位被後世神秘領域定性為惡魔爪牙的組織的領導者、看起來年齡不大的精靈社長傲慢地宣稱。說實在的,她簡直和當初的水妖精奧蘿拉平分秋色。“既然你聽過許多故事,那關於聖經的傳聞又知道多少?”

尤利爾按著索倫不讓它反嘲回去。畢竟我們還有求於人。“不算多。我隻接觸過誓約之卷,結果發現它與傳聞中的能力大都印證不上。”

“神遺物不是唯一,它們有各自的神秘規則。以你接觸過的誓約之卷為例,它曾是阿蘭沃的寶物,直至被哥菲兒和樂手偷走。結社間流行過的魔法契約,幾乎都是它的拓本。”奈笛婭告訴他,“凡人認定神遺物寄存了諸神的部分精神和秩序的本源奧秘,因此不懈地追求它們。阿蘭沃王室是其中之一。她們也就這點指望了。”

“他們指望追尋諸神的足跡?”

“不。凡人更現實一些。”她忽然皺起眉,“某種意義上,我們的目的是共通的。”

“那是什麼?”

“逃離阿蘭沃。”

不知怎的,一陣寒意爬上脊背。尤利爾想起安格瑪隧道下埋葬的城市,那便是未來的卡瑪瑞婭。龍禍的影響遍及諾克斯,是秩序的全線戰爭。月都既已覆滅,阿蘭沃王國自然也隨之崩潰。但奧蘿拉還活著,她和她的族人守在黑月河的儘頭,期盼著掙脫束縛的一天。

為實現這個願望,她可以做任何事。如果他們沒有在隧道遇見梅米,可能威尼華茲已經被神秘覆蓋,重新成為狼人的聚集地。

“為……為什麼?”

“當然是戰爭。”奈笛婭一挑眉,“長眼睛的人都瞧得出來,奧雷尼亞對阿蘭沃虎視眈眈,隻盼霜月過去,好將鄰居變成‘自己人’。倘若等到時候再考慮遷徙,我要擺脫的泥潭恐怕就屬於某個開拓地的騎士領主了。多半是黑木郡的領主。你猜會是誰?”

“沒這回事。”尤利爾當然不會和她玩猜謎遊戲。“奧雷尼亞不會侵略阿蘭沃,起碼最近一段時間不會。”因為你們是被惡魔打垮的。“我想帝國甚至還沒處理好蒼之森和自家朝堂上的事務,新皇帝才戴上他的皇冠呢。”

奈笛婭打量他半晌,好似在看一個不生活在賓尼亞艾歐的地底人。她曲起指節,在書頁上敲打。篤。篤。篤。

“你看待問題的角度很……單純。”這位月精靈社長斟酌著詞彙,“我發現你會將國家戰爭與神秘力量割裂開,仿佛士兵們隻會提著鐵條對砍、朝城牆丟箭頭似的。但尤利爾,事實上,有很多準確來說大多數時候,都是由我們左右戰爭。因為勝利不靠信仰和祈禱獲得,而靠我們的力量。我們。神秘生物。你能明白嗎?”

“……我明白。”

“還差得遠。”奈笛婭揭穿他,“你不理解神秘度帶來的差距。環階有高下之分,可如果與更高層次相比,那我們的差距便不算什麼。”

她站起身。“誠然,神秘度的差距不意味著力量差距,但我要考慮的可不是誰打得過誰這類扮家家遊戲。當你需要為一大群人的性命負責,你會發現,一件簡單小事都變得舉步維艱,一點皮毛疏忽都能損失慘重。你要滿足他們、照料他們、延續他們,而這意味著你將身不由己。我猜你不會喜歡這種生活,沒人喜歡。但你不能一走了之。”

奈笛婭注視著學徒的雙眼“我是這樣,而我僅需看顧我的結社。奧雷尼亞帝國是個龐然大物,她的主人必然要麵臨更嚴峻的挑戰。所以站在他的角度考慮,你會希望安定朝堂、消化戰爭勝利的果實,但你無法這麼做。”她氣勢逼人地走過地毯,橙紅燭火讓她的影子在石壁上狂舞。“因為你和你的王冠屬於奧雷尼亞,而她不屬於你。”

尤利爾不禁後退半步。“我……我大概能理解了。”

初源社長微微一笑。“理解他人苦痛是修士的強項。帕爾蘇爾告訴我,你在這方麵的天賦遠勝同行。”

雖然不該耽誤時間,學徒還是沒忍住問“她提起我?”

“最近他們遇到的故人不少,可惜都不怎麼寬宏大量。換成是你,你也會想念其中特例的。”奈笛婭拍拍福音書,抖落粘在書脊的碎殼。“也或許是他們抽時間讀完了它。”

懺悔錄。“你們在搜集神遺物。莫非有能逃離阿蘭沃的聖經的傳聞?”

“說起來有點荒唐。”白發紅眼的阿蘭沃精靈擺擺手,示意學徒再後退一點。尤利爾如蒙大赦,他抓住機會,差點沒一步跨出門外去。“但事實就是,我們和水妖精一樣,都在尋找諸神的天國。”

你說你已經找到了它……“天國是什麼樣?”

“我瞧不見。凡人頂多窺視它的階梯,但那也需要極高的火種層次。”

“初源也不行?”

“你清楚環階之上的道路嗎?”

“空之境。”尤利爾坦白。哪怕是在未來的神秘領域,對許多底層神秘生物來說,這也算是秘密。所幸高塔沒必要對它的學徒封鎖信息。

“從凡人到神秘生物,我們需要點燃靈魂、溝通魔力、繼而創造神秘,這套流程想來你不會陌生。”

“確實。”他耐著性子聽完。

“轉職時,你會經曆第二次考驗。如果你是傳承神秘的幸運兒,二者可以同時進行,難度也會大大降低。聖堂巫師和高塔都屬於這類,隻不過這樣做並沒比正常步驟好多少巫術、神術和占星師的力量需要靠知識和魔力共同掌控。即便一步登天,也得拿大量時間修習。了解和掌握有區彆。”

奈笛婭放慢語速“這是因為,火種儀式和轉職儀式,它們賦予我們的是意識的變化,不是個體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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