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墅的後院,有一潭熱氣騰騰的溫泉,四周全都圍繞著藤蔓,紫色的綠色的枯黃色的藤蔓環繞成一幅美麗的畫麵。
特彆是在明亮皎潔的月色下,更是美的像是人間仙境。
而這人間仙境中還是有人的,因為此時正有酒杯和酒瓶口碰撞的聲音。
一個隱蔽的藤椅中,男人姿勢優雅的翹著修長的腿,黑色的西褲,白色襯衫,襯衫隻有扣著一顆紐扣,麥色健康的肌膚,顯得更加有魅力了。
在燈光下顯得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指放下了酒瓶,高腳杯中盛了滿滿的一杯紅酒,紅色妖冶的顏色在月光藤椅下顯得很是奇異。
男人拿起高腳杯,濃眉微微蹙起,薄唇輕啟,猛的灌下好幾口。
喉嚨咽的極快,所有都像是一副唯美的畫麵,他魅惑的讓人心動。
酒剛入腹半杯,高腳杯略微搖晃的放在了一旁由藤條編製的小桌子上。
寂靜的空氣裡突然傳來另一個人的腳步聲,從遠至近,聲音不斷靠近。
蘇澈一直淡然的眸微微抬起,往入口處看去,不知道這個時候會是誰來。
威爾遜出去見他叔叔了,說是要明天才回來,這裡的保鏢應該都不會來打擾他。
“又在喝酒?”男人低沉帶著隱隱的不悅的聲音響起。
人也隨著聲音出現,威爾遜卻已經是換了一身黑色的西裝了,但也掩飾不住他風塵仆仆的模樣,看樣子應該是剛剛回來。
看來人是他,蘇澈神情恢複如常,再次拿起高腳杯,將最後半杯酒喝下,卻沒有說話。
威爾遜站在他的麵前,見他不語,他也不多話,拿過他的那個空杯,他也倒了一杯,就著他的杯子,自己喝了起來。
“威爾遜,我……就這麼差嗎?”蘇澈眉頭緊鎖,雙眸帶著濃濃的憂愁,望著夜空。
他還是想不明白,或者不想去想明白,隻想要彆人的安慰,給他肯定,說他這麼做是對的,留她在身邊是對的,他其實隻想要聽那樣的話。
今晚的夜空太過的美麗,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星辰,月亮雖然是半圓的,但也異常的明亮耀眼,預示著明天將會是個好天氣。
威爾遜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伸手去端起了高腳杯,搖晃著杯子,說“是那個女人沒眼光!”
見到好友這樣子鬱悶他本來心情也不好的,也對那個女人生氣過,真是不識貨的家夥,竟然連麵前這麼優秀的男人也不珍惜,可是現在竟然隱隱的覺得這是件好事。
要是沒有那個女人,那他就可以回來跟他一起做生意,兩人還能回到以前在英國的時候,他不知道自己心裡為什麼會突然這樣子想,就是覺得這樣他就不會走了,兩人還可以徹夜聊天喝酒,這樣的日子他有多懷念!
可蘇澈的心中,隻有那個女人,完全沒有他這般的將他們這份友情看的那麼重,有時候他還會想,是不是自己太過看重這份友情?
在蘇澈的心中,那個女人的分量遠比他這個兄弟重要多了,可是他
卻是將他這個兄弟看的比命還要重要,會不公平,可是甘願!
“你真的要關她一輩子嗎?”威爾遜若有所思的問。
蘇澈沉默,雙目雖然看著夜空,可是裡麵空洞的沒有一絲光亮。
是啊,要關她一輩子嗎?
曾經他以為,讓初夏看到他的決心,或者說還不知道她會如此的執拗。
現在看清了,她非要回去,真的要這樣關她一輩子嗎?
“澈,放她們走吧!”威爾遜也不知道自己是出自什麼樣的心說出這句話,私心嗎?
是絕對有的,也是為了他,不想他執著於一個不愛他的女人,那樣痛苦的隻會是他自己。
看他這些日子,雖然將那個女人給弄來了,可是快樂嗎?
高興嗎?
他的臉上從來沒有那些,反而更加的頹廢憂傷,這就是他想要的嗎?
如果他身在局中看不清,那他就要拉他出來。
蘇澈依舊沉默,好友提的建議沒有說到他的心裡麵,雖然可能他真的應該那樣,可是卻有些不願意承認這現實。
畢竟為了她,他是多麼努力的活下來再回來見她,他曾今想象的是多麼的美好,關於自己和她的以後,可是現實太過殘忍,他現在必須一個人走回老路,多麼殘忍!
之後,不管威爾遜說了什麼,蘇澈再也沒有開口,隻是聽著,保持著那個動作抬頭望著天空。
而身旁的男人也一直坐在他身邊,在外人眼裡從來都是鐵漢的男人也有柔情的一麵,隻有在他麵前,因為這是他認定的這輩子最好的兄弟。
可是在不知不覺中,感情也在慢慢的變質,他不知道,隻是一味壓抑著心中那種感覺,壓抑久了等到爆發的時候,會是驚天地泣鬼神般的轟轟烈烈。
月色如此的美麗,月色下的人也是如此的美麗,隻是兩雙眸子裡帶著的都是愁緒。
在通往感情的道路上,總是不會那麼順暢無阻,能夠堅持走到最後的人,那你是勝利者,可大多數都在半路,受了傷遇到挫折就後退了,回去了原點,然後懷念當初為何不勇往直前?
已經一個星期了,初夏心裡焦躁了起來。
她和兒子已經被弄到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地方一個禮拜了,不知道有沒有人來找他們。
霍少霆,會找自己嗎?
每個夜晚,她都會想這個問題,又害怕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反反複複,這樣反複來回最後入眠,第二天依舊在這個房子裡,慢慢變得不堅定!
這天同樣的早晨,一向都寂靜的彆墅突然氣氛詭異起來,保鏢們也都整裝待發的嚴肅表情。
從送飯的幾個保鏢麵容上,初夏都看出來不對勁了,莫言自然早就察覺了。
看來,他來了。
莫言微微勾起嘴角,漂亮的眼睛裡滿是笑意,看來總是要離開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