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剛剛得到確定的,曲清如告訴我他叫江庭煜,以前在物理研究所工作,前年的九月作為扶貧乾部被派往了清江,一直住在她家裡,去年五月底返回了悉市。我找人查過了,可物理研究所的資料中根本就沒有這個人。”
成克然提醒道“那所裡的領導那邊你查過了嗎?”
“過去的所長退休了,今年初得了腦溢血去世了。”江銘赫神情淡淡的,可內心卻是悵然的。
成克然凝著他臉上的失意,眸光閃了閃,緩緩道“那個叫江庭煜的人既然是扶貧乾部,那他的姓名和單位肯定是沒錯的,為什麼會沒有這個人呢?你不覺得這事大有蹊蹺嗎?”
“是很蹊蹺,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去年六月我出過一場車禍嗎?我也找人查了,可是交通肇事檔案裡根本就沒有那場車禍的記錄。”江銘赫微蹙著眉頭,幽深似潭的眼眸變得越來越深沉悠遠了。
“這麼說你有可能不是因為車禍而失的憶?那這就更怪了。”成克然難以置信地盯著江銘赫眸中的深邃,突然問道,“對了,你有沒有問過你父母有關清江和車禍的詳細情況?”
“從一開始我父母包括林依彤都不願跟我提車禍的事,我想他們可能是因為那事受了不小的刺激吧,所以我也就沒多問過。”江銘赫端起茶杯輕輕呷了一口,繼續說道,“不過我前幾天倒是有問我父母知不知道清江這個地方,他們都說不知道,看樣子還挺不願讓我再提的。”
江銘赫記得,當母親聽到清江這個名字時,正在夾菜的手陡的就滯住了,不過很快又恢複了往日的自如,淡淡地問“你從哪裡聽說這個地方的?”
“在一本雜誌上,覺得這個名字挺熟悉的。”江銘赫隨口解釋道。
李珮的臉上這才露出了放心的微笑,連忙給他夾了一口菜“像那種小地方中國多的是,我和你爸沒聽說過的地方太多了。”盯著他若有所思的眼睛,仍不放心地追問道,“你是不是最近想起什麼了?”
見從她嘴裡套不出任何話來,江銘赫隻好默默地搖了搖頭“沒有。”
“彆胡思亂想了,想多了會傷腦子的,過去的事不想也罷,佛家不是有句話叫‘活在當下’嗎?不要糾結於過去,也不必擔心於未來,這樣才能活得開心。”李珮凝著兒子神思恍惚的臉,耐心地開解起來。
……
注視著江銘赫如夜空般漆黑深沉的瞳仁,成克然的眸中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這麼說他們有可能是知道的,但是有意在瞞著你什麼。”
“隻能說有這種可能吧!”江銘赫的唇角帶出一抹淒然,身體慵倦地靠在了椅背上。
“那你自己的檔案呢?你查過了嗎?”成克然仍不厭其煩地提醒著,儼然很樂意充當他的智囊。
“查過了,檔案也沒什麼問題,隻是有一點,我的博士畢業時間是前年的六月份,可我是在去年的九月份才來到東成大學的,那我之前那一年都乾了什麼呢?”江銘赫挺直了身體,又喝了一口茶,眸中的失望漸漸被一種希冀取代,探尋的目光緊盯著成克然,企盼著他的答案。
“你是懷疑你有可能去了清江?”成克然本來微眯的眼眸倏地睜大了幾分,深邃如潭的黑眸裡罩著層層迷霧。
“嗯!這隻是一種猜測。”觸到他眸中的亮色,江銘赫對他心靈神會地點點頭。
沉默了片刻後,成克然突然慨歎一聲“解鈴還須係鈴人,要想搞清楚事情的原委還要靠你自己呀!”瞟了眼他臉上的不解,笑道,“如果你恢複了記憶,什麼事不都解決了嗎?”
“你是說我應該接受相關治療嗎?”江銘赫雖然很不喜歡醫院那種地方,不過聽了成克然的話後還真有些動心了。
“可以試一下。”喝了一口茶後,成克然突然抿嘴輕笑了起來,“銘赫,你有沒有發現,你現在好像越陷越深了。”
“什麼?”江銘赫倏爾挑了下眉梢,不無詫異地問。
“你對曲清如可遠不是你所說的有好感而已,你好像已經愛上她了。”成克然定定地看著他,唇角的笑意帶著一種明顯的調侃。
“是……我現在的確有點離不開她了。”目光坦誠地看向成克然,自嘲一笑,“你覺得可笑嗎?我居然會對一個小我那麼多的女孩動心。”
成克然不以為意,笑道“愛情是不分年齡的,再說你也才比她大八歲而已,我記得俄羅斯有位科學家就提出過這樣一項研究結論,說是夫妻兩個最佳年齡搭配就是男的比女的大八歲。怎麼樣?你們兩個可算是趕上最佳搭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