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如雙手提著東西,蘇晶晶非要接過她一隻手裡的袋子,曲清如說什麼也不肯“你現在是重點保護對象,也是我們曲家的大功臣,保護好我侄子才是最重要的。”
蘇晶晶玩笑道“要是讓江亦睿知道你來我這兒當苦力,恐怕非心疼死不可。”說著又要接過她手中的袋子,“咱們都是農村長大的,哪那麼嬌病?醫生還說讓我適當運動呢,將來生起來更順利些。”
曲清如拗不過她,隻好把一個輕點的袋子給了她。
蘇晶晶不經意間觸到她手上的戒指,像發現新大陸似的驀地睜大的眼睛,忙拉起了她的手問“什麼情況?”
“他昨晚向我求婚了。”曲清如訥訥地道,心底忽地湧起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有欣慰,有感動,卻還隱藏著某種缺失。
“真的?太好了!”蘇晶晶眸中閃著興奮的光澤,這些年她的苦悶她看在眼裡,急在心裡,現在她終於有了好的歸宿,作為好朋友和她現在的堂嫂,蘇晶晶真心替她高興,說著又仔細端詳起那枚戒指來,邊看邊讚“戒指太漂亮!太彆致了!我在商場裡從來沒見過這種款式。”
“他說他是在法國定製的。”曲清如的臉上終於漾起了一抹清淺的笑。
“難怪呢!你看,他對你多重視,連求婚戒指都講究與眾不同,他一定會讓你幸福的。”蘇晶晶又端詳了半天,才戀戀不舍地鬆開了手。
晚上,江庭煜抬頭向樓上仰望,許多扇窗戶裡都亮起了溫馨的燈火,唯有他渴望的那扇窗戶依然是漆黑一團。
已經十點多了,她今晚不回來了嗎?她要在他那裡過夜嗎?他們已經到了那一步了嗎?這些殘酷的問題一直折磨著他,陣陣寒噤襲擊著他的心臟,使他肺腔和心胸窒悶阻塞,直感覺到整個天空沉沉降落了。
他拿出手機,又一次撥通了那個陌生而親切的電話號碼。
“嘟——嘟——”電話終於有人接聽了,江庭煜深吸著氣,試圖平複一下狂亂的心跳。
“喂!您好!您找小如嗎?她現在正洗澡,不方便接電話,待會兒我讓她跟您回過去。”這是個女人的聲音,這聲音怎麼聽起來有些熟悉?
是蘇晶晶!對,是她!原來她跟蘇晶晶在一起,沒有跟他在一起,江庭煜痛楚得即將崩潰的心臟猶如輸進了一股新鮮的血液,終於又複蘇了過來。他感謝上蒼似的揚起了頭,輕舒了一口氣後,默默地掛斷了電話。
曲清如從浴室出來後,蘇晶晶拿著手機走了過去“剛才有人給你打電話,也沒說話,不知道是誰,你看要不要給他回過去?”
曲清如接過手機,一看是個陌生號碼,直接把手機放到了一邊“估計是打錯了,不用理他。”
翌日下午,曲清如剛午睡起來,便接到了江亦睿的電話,說是一會兒來接她,要帶她去見個長輩。
曲清如很納悶,從來沒聽他說起過他在悉市還有什麼長輩,怎麼現在又突然冒出了個長輩呢?
曲清如趕快跟蘇晶晶道了彆,回到自己的公寓,畢竟是去見長輩,衣著上還是應該講究些的。
曲清如剛剛換好衣服,就接到了江亦睿的催促電話,她匆匆梳了梳如瀑布般的及腰秀發,又對著鏡子轉動了一下波浪一樣的裙擺,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才提著包下了樓。
夕陽餘暉下,曲清如一襲白色長裙,清麗逼人,飄逸雅致,當真是白衣勝雪,衣袂飄飛,傾城俏佳人。
看到這般不染纖塵的美麗身影,江亦睿的唇角瞬間綻開愉悅的弧度,忙從車上下來,很紳士地幫她打開了車門。
上了車,曲清如有些忐忑地問“到底去見誰呀?”
江亦睿輕鬆一笑“我大伯和伯母,今天是我伯母生日。”
曲清如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以前沒聽你說過你在悉市還有個大伯呀!”
“哦,我這人你也知道,最不喜歡被長輩約束著,我離開澳洲就是想逃離我父母的束縛,我來悉市其實也很少去我大伯家,我可不想好不容易逃離了我父母的魔掌,又落到他手上被他管教著。”
“你……真的很討厭被人管著嗎?”曲清如探尋的目光看向他,其實像他這種無拘無束的個性,婚姻無形中會對他產生一種約束力,這樣或許會讓他陷入到另一種束縛中。
“我主要不喜歡彆人左右我的思想,改變我原本的習慣,不過要是你想管著我的話,我完全樂意。”江亦睿好像懂得讀心術一樣,不僅能猜透她的心思,還幫她驅走了內心的思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