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韓猛犯愁時,後麵三千多步卒跟上來,他們也結成方陣向兗州兵緩緩逼上去。
“嗖!嗖!”雙方都放出羽箭。
兩支步卒靠得越來越近,終於逼近到一丈寬地距離,展開了衝擊。
“殺!”青州兵長槍兵突殺上去,跟兗州兵近距離激烈格鬥。
韓猛率部適時在兩邊掩護,隻一刻鐘時間,兗州兵就被逼退十多步。
“眾將聽令,前排變後排,後排變前排,全軍緩緩後退!”呂虔下令道。
接著兗州兵在呂虔沉穩的指揮下,徐徐後退,一直退到了城牆邊上。
“殺上去,奪下城門!”韓猛喊道。
“殺啊!”青州軍步騎配合,挾著小勝氣勢恢宏地衝向前,大有一舉奪下城門之勢。
等青州兵靠近,韓猛才發覺不對,原來濮陽城外挖了不少地壕溝,又堆起一段段壘垣。
“殺啊!”濮陽城上鼓聲震天,壘垣中突然冒出了一排排的強弓手,顯然早有準備。
“嗖!嗖!”兗州兵強弓手一陣齊射,如此近距地箭雨,瞬間爆炸般撲向前排的青州兵,青州兵頓時被射倒一排。
韓猛一個激靈,他跳下戰馬滾向後麵,避過前麵一輪箭雨,接著他又拿過親兵遞上地盾牌,但是他的戰馬很不幸,中了五六支羽箭,立時倒地悲鳴,這顯然被埋伏了。
“殺!”呂虔揮動佩刀,在他的命令下,原本撤退的兗州兵,立即殺回頭來了個回馬槍。
壘垣邊的強弓手又是一輪漫射,雖然效果不如前一次,但還是不少青州兵中間斃命。
青州兵士氣被奪,經不住兗州兵衝擊,一時間是一退再退,戰場節奏即刻被打亂。
韓猛提刀斷後,他劈砍著衝上前的兗州兵。但是後麵的青州兵越退越快,韓猛跟親兵隊一下被兗州兵圍上了。
“活抓敵將!”兗州兵士氣高昂,一個個紅著眼高聲呼喝。
袁熙策馬通過了浮橋,後續為數五萬的袁軍,也源源不斷地開赴河南。
這次攻略兗州,除了鎮守幽州並州的文武,冀州一眾文臣武將大都隨軍出征,隻留下田豐、許攸、審配、荀諶、陳琳、辛毗、陳群幾人留守統籌糧秣輜重。
這是一場曠世之戰,一場袁曹最終的中原大決戰,更是載入史冊的戰爭洪荒史詩。
史稱太宗宣武帝與曹操會獵中原。
青州軍出動十萬步卒,一萬騎軍。主帥沮授,陳登為軍師,顧雍為護軍,徐晃為副將。
郝昭、臧霸、周倉、紀靈、還有歸降的朱靈都受沮授節製,而一萬騎軍是冀州青州精騎,由調回青州的太史慈統領。
冀州方麵出動步卒十萬,騎軍一萬。主帥袁熙,文臣為郭嘉、賈詡、司馬懿、郭圖,鐘繇、逢紀、崔琰,武將有顏良、文醜、高覽、韓猛、蔣奇、淳於瓊、蔣義渠、趙睿,張郃、張繡、糜維、糜芳。
其中張遼、趙雲統領包括近衛驍騎、烏桓突騎在內的一萬騎兵,烏桓將領烏桑、段匹磾統領二萬烏桓騎兵。
“千裡河水,即便是敖倉、延津、白馬津、濮陽四處,曹操也不得不分兵防守,大將軍這招四處出擊,大張聲勢當真是妙啊,特彆是在孟津大張旗鼓將曹賊吸引過去。”郭圖稱讚道。
帶著一眾臣屬策馬而行的袁熙回過頭,徐徐說道,“嗬嗬,這就是我軍占據主動的結果,河內敖倉距離許縣最近,即便知道那裡是虛張聲勢,但曹操也不得不重兵設防,他賭不起。”
郭圖臉上露出欽佩之色,諂媚奉承說道,“都說古之名將善攻者,敵不知其所守,我看不過如此,大將軍用兵堪比韓信呐。”
袁熙笑了笑,謙虛說道,“這些都是跟奉孝、文和、仲達他們一起商議出來的,並非我一人之智,你也不用如此吹捧與我。”
“那大將軍也是眾人之首也。”郭圖說著又問道:“那大將軍為何不在濮陽虛張聲勢。而從敖倉直取許縣?這是何也?”
“從河內出兵雖然道途最短,但沿途山勢險峻,如嵩山就是一處易守難攻之地。加上兗州軍肯定會在那重點布防。所以從河內進軍看似道途最便捷,實則最費時費力。”賈詡代為答道。
“嗯,文和所說沒錯,讓在河內的袁買所部,沿河下到延津登岸吧。”袁熙吩咐道。
“報!大將軍,韓猛擊破敵軍後追至濮陽城下,不料中伏。韓將軍被敵軍追擊三裡。所部多有傷亡。”傳令官稟報道。
“這個韓猛也太不小心了。初戰就失利,這是大大折損了我軍軍威啊!”逢紀惱怒道。
“濮陽守將是誰?”袁熙臉色一沉問道。
“據探來的消息得知,如果曹操沒有臨時換將的話。應當是呂虔。”賈詡答道。
幾人說話間,神情狼狽的韓猛和意氣風發的徐盛來到複命,顯然兩人處境不同。
“大將軍,末將率部接應韓將軍,並將兗州兵打退回城。”徐盛稟報道。
“文向果然驍勇,不錯。”袁熙笑著說道。
“大將軍,末將輕敵冒進以致傷亡過千,請治罪!”韓猛羞憤半跪說道。
“所謂佯北勿從。韓猛你也是身經百戰地老將了。居然連敵兵真敗還是佯北都分辨不出,分明是貪功冒進!”袁熙冷冷地責備道。
韓猛低下頭去。他自己確實是過於輕敵了,但主要還是呂虔防備周密。壘垣溝壕又是早有準備。
“取來行軍圖!”袁熙沒給韓猛好臉色,接著吩咐道。
許褚得令,立即帶人搬來行軍圖攤在地上,跟在袁熙身旁的一眾文武都聚過來。
“曹操不可能每城必守,他沒有那麼多兵馬糧草。所以他們肯定是占據幾個爭地,妄圖消耗我軍實力。其後將我軍阻撓在濟水一線,好守住陳留、許縣。其後嘛,估計是曹操擅長的出奇兵斷人後路。”袁熙說道。
“所以我軍不能犯了上次白馬之戰地疏忽,將濮陽等地忽略掉,導致後來有了被襲後路的危險。”鐘繇出列說道。
“那就是說,要將濮陽、鄄城、白馬、武原這些前沿爭地都拿下,以便步步推進。”逢紀說道。
“不行,不行。”袁熙趕緊否決道,“攻城乃下下之策,像濮陽這樣的堅城,強行攻下我軍兵卒必定大量傷亡。”
“這強攻不行,難道要留下一支兵馬監視?”郭圖問道。
袁熙沒有回答,問道:“鄄城、白馬、武原、陽武這幾處的守將分彆是誰?”
“呂虔卞喜守濮陽,李通劉延守白馬,於禁楊醜守鄄城,曹洪守武原,其餘的就不得而知了。其中濮陽、鄄城兩地防備嚴密,恐怕各有五千兵馬,白馬如今隻是一座屯兵土城。”賈詡答道。
“濮陽城堅兵精不好輕取,鄄城在曹操布置地防線中最為邊緣,可分兵攻取之。其後留下部分兵馬屯駐濮陽城外,主公可率部直取白馬、武原等地。那時濮陽無疑成為一座孤城,任憑呂虔再才高智廣,也阻止不了兵卒士氣地低落,屆時隻要我軍招降,濮陽便可不戰自取。”郭嘉建議道。
郭嘉此策,太宗皇帝李世民和太武帝拓跋燾也經常使用。
“此所謂不戰而屈人之兵吧,郭奉孝當真高智。”鐘繇說道。
“主薄記下調令。”袁熙吩咐道,“讓黎陽、延津各部兵馬迅速趕至濮陽彙合。著蔣奇領兵五千駐守黎陽,高覽領兵五千取白馬津。張繡、鐘繇領兵一萬駐守濮陽城外,負責後繼糧秣輜重調度。徐盛領水軍五千保持河道暢通,張郃領兵一萬取鄄城,不得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