蹋頓抽出了長矛,喝道“烏桓勇士們,向山神展示你們武勇的時候到了。衝垮漢人的軍陣,在此一舉,給我衝!”
“嗚呼!”烏桓兵一陣陣應和。
烏桓兵借助山勢,衝擊力大了許多,但畢竟還有一段平坦的緩衝地,這段地帶正是袁軍弓弩兵最佳she殺距離。
袁軍兵卒不斷上弦添箭,再激she。
雖然袁軍在這段距離,she殺了大量烏桓兵,但終究還是被他們衝殺到偏箱車前。
“弓弩退後!”田豫呼喊道。
弓弩手迅速地退後。拉開距離後再she殺越過偏箱車地敵兵。而長戟手長槍手適時補上去。用手中長兵器刺殺騎在馬上地烏桓兵。
因為越過偏箱車後,戰馬的衝擊力已經幾近於無,烏桓兵不得不跟長戟手長槍手苦戰起來。沒有了戰馬的衝擊力。他們對戰長槍手並不占優勢,甚至被袁軍逼回去。
“放羊!”賈詡果斷地下令道。
鮮於銀讓兵卒退開一段。將羊群趕了出去。一時間羊到處亂跑,充斥著交戰區域。
後麵來的一波烏桓兵,看到敵軍竟然放出了羊群,不禁遲疑了陣,他們不自覺地將戰馬放緩。一個烏桓兵仗著jing湛的騎術,俯身下去一把抓起一支羊。
有了一個自然會有第二個,這些烏桓兵平時也是牧民,他們被貴族剝削得厲害,甚至是半奴半zi民地身份。
這樣他們家中,往往也沒有多少財產,一直羊羔對他們來說價值不菲,所以他們不僅停滯下來,甚至出現哄搶的狀況。
賈詡、田豫等人,不斷催促兵卒快速通過,兵卒們也將斷裂的防線補上。
蹋頓怒從心起,他揮矛刺死一個抱著羊羔的烏桓兵,喝道“敢碰那些羊的殺無赦!”
蹋頓的親兵跟將官們,紛紛跟著喝止部下的行為,烏桓兵中又是一陣混亂。等他們再次集結其隊伍時,袁軍已經通過了大半。
“拿下後麵的漢軍!”蹋頓怒道。兵卒和部將們不敢懈怠,紛紛縱馬再次衝擊過去。
而就在這時,繞到山後地閻柔終於出現,已經不到兩千的胡騎,突然殺而出,追殺衝擊烏桓兵的後尾。
連同蹋頓在內的眾胡將一陣驚愕,他們想阻攔住閻柔所部騎兵,但是閻柔這些騎兵接著山勢,已經追殺上烏桓兵後尾。
千餘騎雖然不多,但突襲效果十分顯著,烏桓兵驚慌失措下,紛紛向兩旁躲閃。
閻柔率領這些胡騎,一直衝到平緩地,護送著袁軍步卒通過了拔山。
接到蹋頓的命令,放牧地各部已經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接到三個部落被屠滅地消息後,各部上下更是驚怒中帶有幾分恐懼。
若是遲些得到消息。或者運氣差些的話,那麼被滅族地恐怕就是他們了。
se楞部營地。
烏古那焦急地在帳中來回踱步,他不時出到了帳門查探。
“大人,娜雲小姐平安回來啦!”一個仆役一路跑來一路喊道。
烏古那眉頭舒緩開,急忙跑到帳外。
遠處跑來十餘騎,其中最前一騎是個十六七歲的明眸少女。少女一下馬就撲到烏古那懷中抽泣起來。
“孩子,發生什麼事了!”烏古那驚問道。
“漢兵襲擊禿發部落,舅舅戰死了……三表兄他們,冒死讓女兒逃了出來。”烏娜雲抽泣道。
“啊!那他們逃出來沒有?”烏古那焦急問道。
“沒。沒有!”烏桓少女哭得滿眼通紅。接著說道,“後來逃出地人說,說漢軍到處殺人,連老人小孩都不放過,舅舅一家怕是全部喪命了。”
“啊!”烏古那心思複雜,亡妻是禿發部小姐。===樹機能正是他小舅子。
但是禿發樹機能親蹋頓,所以兩人並不對頭。聽到禿發部被滅族,烏古那心中,既有恨意又有漠然。
“你下去好好歇息,阿爹會處理好的。”烏古那勸道。
烏娜雲抓住父親地雙臂,悲痛說道,“父親一定要替禿發部,上下報仇呀!”
烏古那拍拍女兒的肩頭,讓女奴待她下去歇息。
“大人,郭先生的人又來了。”一個心腹副將稟報道。
烏古那神情一冷,吩咐道“不許任何人靠近牙帳!”
副將領命而去。不一會兒,帶來個中年烏桓男子。
“大人可好?”一青年男子施禮道,他行的是正宗烏桓禮節。
“哼!你又來乾什麼,老夫是不會歸降袁家的。”烏古那冷聲道。
“唉,在下為大人感到惋惜啊!您看看先前那幾個部落的大人,他們如今躺在冰冷的地下。他們的妻妾女兒,都被收進蹋頓地王庭。他們地牛羊都被圈進柳城,他們的子民也被蹋頓馴服。”青年男子不住搖頭。
烏古那臉se一陣白一陣青。顯然被說到心中的痛處。
“蹋頓之所以沒有收拾se楞這三部,是因為你們擰成一團。蹋頓不想付出太大的傷亡。可是他終有一天,會像先前一樣下黑手,將你們謀害而死。如果大人不抓住這次機會,那麼等蹋頓安定下來,你就是下一位!”青年男子幽幽道。
“夠了!”烏古那被他這話戳到心中隱秘,所以用怒氣來掩飾懼意。
青年男子哈哈一笑,說道,“大人你還是怕蹋頓啊!”
“我何時怕他,隻是不想用族人的xing命來做籌碼!”烏古那反駁道。
“哼,蹋頓有何可怕!大人你瞧,親善蹋頓地三個部落,如今怎麼樣了。”
烏古那一拍麵前的胡桌,怒道“你們也太狠了,三個部落幾萬條人命啊!漢人不是講仁義嗎,怎麼會做出如此禽獸之事!”
青年人不住冷笑道,“咱們烏桓人之間不也經常交戰麼,戰敗者往往是被滅族的下場,俘獲的男女也儘是奴隸。我家大將軍仁慈。不過將那些賤奴賜死罷了,又沒有殺到大人你的人馬,不是嗎。”
烏古那無以反駁,於是怒喝道“你這個烏桓人中的叛徒,居然站到漢人一邊說話!還記得自己什麼身份嗎?”
“咱們草原上強者為尊,誰能讓咱們過得好,就自然投奔誰去。從多少祖輩起,不都是給漢人做兵卒麼?既然拿我家大將軍的錢帛,自然是忠心地給他辦事,這有什麼可恥的,背主之人才是可恥!”青年人反駁道。
草原文明的本質,就是服從和追隨強者,隻要把他們征服了,他們就會忠心不二,和中原文明的九曲回腸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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