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請少將軍儘早下令奪回白馬津,否則糧草一斷,我軍不戰自潰。”崔琰勸道。
這時,營帳門簾被掀起,郭嘉走了進來。他向眾人行了個禮,然後遞上另一份急報。
跟在袁熙身後祝公道快步上前,接過急報後轉交給袁熙。
袁熙拆開看了後,臉上舒緩開來。對著眾人說道“前兩ri派出運糧地我部兵馬,發現了曹cao軍異常動向。他們偵知敵情後,襲取了兵力空虛地濮陽!”
“啊!”眾人更加震驚。這前麵才丟失了白馬津,接著濮陽立即到了自軍手上,這之間的突變,實在讓他們接受不過來。
而且袁熙地話中,似乎有那麼一絲絲的不妥之處。但他們一時又抓不住要點,隻能任憑袁熙解說。
許攸領會袁熙地用意後,隨即說道“我軍接連失利。士氣已經極大地受挫,此時白馬津失守,更是雪上加霜。再戰下去於我軍不利,不如退回河北,待ri後再行討伐曹cao。”
“混賬!”袁譚罵道“父親被曹軍重傷,此仇不報談何退兵!”
“是啊,二公子你若不能為主公複仇。恐怕很難服眾啊!”郭圖幫襯道。
袁熙臉se一沉,喝道“不知力勸父親從延津渡河地是誰?不知力勸父親攻打白馬的又是誰!啊?給我說說?”
被袁熙這麼一懟,郭圖頓時憋紅了一張臉,指著袁熙說不出話來。
“虎衛何在,來啊!”袁熙下令道“將郭圖給我拖出去斬了!”
“喏!”祝公道應道,他大喝一聲,叫進幾個虎衛按住郭圖。
“你不能妄殺主公地臣屬!”郭圖聲嘶力竭地喊道。“我要麵見主公,你沒有權力殺主公的臣屬!”
“少將軍且慢!”鞠義站出列,勸道“主公才將軍務托付給少將軍,而你立即斬殺主公的臣屬。這確實是對主公地不敬,還請暫且饒過郭圖地xing命,或請示主公後再做決斷。”
“確實應請示主公才能處決。”荀諶也站出來勸道。
袁熙看看兩人,他本想斬殺郭圖以立威信,但也知道不能將這些舊臣逼急。於是順坡下驢下令道“嗯,言之有理,將郭圖收押起來,待回冀州後再做決斷。”
荀諶見袁熙退了一步,也不好再說什麼。
“父親的大仇不能不報。但此時我軍不能再持久作戰了。”袁熙嚴肅說道。
“在下同意少將軍的說法。應當先退回河北再做打算。”許攸附和道。
“在下也附議。”逢紀也說道。
剩下幾個武將想了想,覺得再戰勝算不大。也紛紛附議。
“鞠義、牽招出列!”袁熙下令道“令鞠義為主將、牽招為副將,你兩人在冀州軍中挑出七千步卒,輔以三千烏桓突騎。一個時辰後,立即奔赴濮陽協助守城!”
“喏!”鞠義、牽招兩人領命道。
“兩位將軍,此外小心兗州軍路上的伏擊!”袁熙囑咐道。
兩人答應一聲,退下去調集兵馬。
袁熙稍稍寬心,鞠義雖然xing情高傲,但卻是一員宿將,有他帶兵協防濮陽應當沒有問題。鞠義可比太宗皇帝李世民之侯君集。
接著袁熙讓眾人都下去準備撤往濮陽地事宜,隻留下顏良、郭嘉、逢紀、許攸、陳琳幾人。
“顏將軍,你下去整頓兵卒嚴守營寨,千萬不能給敵軍可趁之機。”袁熙吩咐道。
顏良深深一拜“我這條xing命都是少將軍搭救地,今後唯有拚死以報少將軍之恩!”說罷他轉身退了下去。
“逢先生,你先前掌管調兵,現在整頓冀州軍的事情,也要勞煩你了。”袁熙說著意味深長道“幽州軍那邊未必肯服從調令,你擔待著些。”
逢紀會意,說道“幽州軍剩下不到一萬。量他也弄不出什麼伎倆來。不過我會儘快讓冀州兵士歸順少將軍的。”
袁熙再向祝公道吩咐道“將虎衛和四部的近衛兵,調到冀州中軍來。”
“喏!”祝公道粗聲應和。
曹軍大營
“惡來、妙才何在。”
“末將在。”典韋和夏侯淵,一起站出來。
“你們兩個帶兩萬兵馬,一天之內,務必攻下倉亭。”夏侯淵、典韋都是一見血就來精神的猛將,最喜歡接受這種艱巨有挑戰性的任務。
兩人二話不說,領命出來,挑選兩千騎兵,一五千萬步兵,三千弓箭兵,還有兩千工事兵,殺出營寨,直奔倉亭而來。
黃河之水呼嘯著奔騰東去,春風蕩漾,卻滲透著幾分悲涼,幾分慘淡。此刻倉亭城外,卻已經滿目春光。春光中混雜著血色和血氣。
夏侯淵和典韋率軍圍住倉亭三門,隻留下通往黎陽的北門,讓守軍可以棄城逃走。典韋這人隻能為將,卻不能為帥,比之義勇之夫,也強不了多少。
夏侯淵向倉亭並不堅固的城樓看了一眼,便嗤之以鼻,揮手命令吹響號角,步兵在前,騎兵在後,弓弩手上弦,全部壓上去。
“這仗不能打了。”郭淮走到張郃身邊。“將軍,倉亭守不住。”
是啊,倉亭太小了,方圓不過四十裡,城牆不足三丈高,箭剁差不多有五百,也沒有鹿角,陷馬坑等阻敵設施主要是沒想到曹軍會打到這裡來。
怎麼守,守不住!其實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袁紹病危,群龍無首。將士除青州兵外,全部士氣低落。
張繡滿身血汙的從外麵闖進來;“俊義,敵人開始攻城了,我們怎麼辦?”
張繡進來不到一炷香時間,探子跟著一個個的進來,報告了夏侯淵典韋和城上高乾的戰況;曹操調兵遣將,想要截斷倉亭和黎陽間的大路,令袁軍無路可退;還有文醜和賈詡,押送的第三批糧草已經到了黎陽等。
不能再等了,張郃厲聲道;“大公子,從現在開始,青州兵要接管城防,你們都聽我的,馬上撤走。”此時袁譚部來此補充物資和換防。
郭圖和辛評已經緩過神來,不住的向袁譚打著眼色,示意他此時不跑更待何時。郭圖大義凜然道;“主公性命要緊,隻要有主公在,早晚有一天,我們還可以卷土重來,此乃大義,並非逃生。”於是接下來幽州軍很配合的和青州軍換防。
張郃的怒火在胸中狂燒著,袁譚的魯莽和輕率,讓他無從著手收拾殘局。單看倉亭小城,就知道袁譚根本不具備任何作戰指揮的才能。如此重要的據點,竟然沒有守城工具,石磨,火油,石灰一樣沒有。
城外本來有環城護城壕,不過由於年深日久,護城河已經乾凅淤塞和平地無異,這些袁譚都看到了,竟然沒有派人挖掘備戰。這可如何是好呢。
郭淮又一次在張郃的耳邊說那句話;“將軍,我們能擊退夏侯淵,典韋,也打不退後續部隊,倉亭以外四五百裡的土地和城鄉、農田、要道,全部喪失了,倉亭孤城一座,怎麼守,守住了,又能做什麼?此刻,我們就隻有一條路可以走,退守黎陽,淮有信心,隻要糧食充足,上下一心,可以在黎陽硬撼曹操十萬大軍一月,讓他不能前進一步,請將軍三思。”
“好,我們徐徐撤走,給少將軍爭取渡河時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不過,怎麼個撤法呢?”張郃看向郭淮。倘若此刻郭嘉、賈詡、劉曄軍師有一個在就好了,我軍也不至於如此的進退失據吧。
“來的時候,有沒有帶桐油。”郭淮點頭;“將軍想用火攻?”張郃苦笑道;“是火遁,不是火攻,你去傳令給張繡,告訴他讓騎兵先撤,步兵每五百人為一隊從北門走,我們三個帶兩千親兵親自斷後。”
郭淮道;“我和伯威斷後可以了,將軍不能冒險,你有閃失,青州軍休矣。”
此時郭淮勸張郃和漢中之戰時,郭淮勸張郃暫代元帥,替死去的夏侯淵臨時掌軍一個道理,群龍不能無首。
“我不用命,誰肯向前。”這句話,說過很多遍了,但張郃總覺得有必要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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