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將眼見俞興露出後悔之意,又是勸道“而且你也知曉,那大理早被蒙古所攻滅。若是被那劉整逃入大理之中,我等又該如何對付?不如趁著對方難以攻克宜賓時機,向臨安請求援兵。到時候眾將齊聚,定然能夠殲滅劉整。”
“好吧,就依你所言。”
俞興想了想,本是高傲的頭顱終究還是低了下來。
此事他處理失誤,不管如何都會讓臨安知曉,於其等待秋後問責,還不如直接坦陳罪愆,這樣的話至少也能夠留下一點體麵,不至於直接被掃下台。
…………
臨安,勤政殿。
看到俞興的奏折,趙昀怒不可赦,將手一揮奏折落在謝方叔麵前,而他更是厲聲喝道“這便是你所提出的整軍之事?蒙古撤軍才不過三年,竟然又發生了這種事情?而且那俞興竟然還有臉向朕請求援兵?”
這三年,趙昀可是給了謝方叔足夠的信任,就是期待著謝方叔能夠給他訓練出一支足夠精銳的軍隊。
隻可惜,謝方叔滿腹的計劃,卻被俞興給直接捅破了。
被劉整麾下家將一衝擊,偌大軍隊直接崩潰,這種軍隊如何能夠和蒙古甚至赤鳳軍對抗?
謝方叔麵有戚戚,神色黯然無比,對著趙昀屈身一拜,回道“陛下所言之事,臣銘記在心,不敢推辭。”經過此事,他卻是知曉自己已經無妄仕途了。
“推辭?你還有臉推辭?趁著現在,趕緊滾吧。”趙昀卻也難忍心中惱恨,直接罵道。
三年之前,趙葵、董槐等人因為餘玠之死而請辭,其後他便任命謝方叔作為宰相,統籌新軍訓練一事,孰料這數年來一事無成,實在是讓他憤怒至極。
謝方叔頜首回道“臣,領旨。”
當著眾臣的麵,謝方叔緩緩轉身,雖欲邁步前出,但是這一邁卻似身負千鈞,根本難以動彈。
“當初上位,我還以為他能有什麼能力呢。沒想到,就這麼一點手段?”
“竟然被區區一介北人給壞了仕途,我看他啊,也是名不副實。”
“名不副實的多了。想想當初的拗相公,誰知道會出現這麼多事來。”
“……”
周圍,群臣議論紛紛。
他們所說的每一個詞兒,當鑽入謝方叔耳朵之中,都宛如那汽油一樣,一瞬間被點燃起來,濃烈的火焰在腦中不斷燃燒,更令謝方叔宛如置身火獄之內,每時每刻都在飽受煎熬。
“看來,我真的錯了?”
回想過去的行徑,謝方叔一時恍惚,卻感覺自己腳下似是失去了什麼東西一樣,直直的朝著地上墜落,眼前更是茫然一片,幾乎難以視物。
“噗通”一聲,他竟然直接暈倒在勤政殿之中。
趙昀麵生厭惡,叫道“來人,將謝方叔給我抬下去。”其態度,儼然將其視作了垃圾。
等到謝方叔被抬下去之後,朝上又是重新恢複寧靜。
而趙昀也未曾忘卻劉整之事,又問“隻是劉整之事,諸位以為應該如何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