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
“好,過!”
李紹紅舒心的笑了,趙文軒的表現當然一如既往的穩定,而新人的表現也相當出色。雅蕾姐推薦的人選還真不錯,不但長的漂亮而且很有悟性,比昨天的表現就已經有了進步。
相比田海容,李紹紅想到袁麗就糟心。同樣是新人,甚至袁麗的還要高的多,但就是拍不好戲,甚至跟她說了無數遍都不開竅,現在隻能暫時把她的戲份擱置,讓她回去再好好準備。
第二場戲總算輪到周衝出場了。這場戲難度不大,主要是講周衝在房間裡找不到前一天晚上夢遺的睡褲,碰到魯貴才知道已經被四鳳拿去洗了,他感到十分難為情。
毫無挑戰,一遍過!
第三場就有些懵逼了。剛開始周萍周衝兩兄弟一邊吃早飯一邊在講打官司的事情,周衝是正義青年,自然大義凜然為勞苦大眾說話,還特意為周萍寫了在法庭上念的稿子。
這些都還正常,但當四鳳出場,周衝因為睡褲的事情看見四鳳很不好意思。王大倫原本想這種不好意思應該是含蓄的,是隱藏在表情下的,是低著頭不敢看對方又忍不住要看的那種,但現在隻能按照劇本,周衝象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似的,一下子就跳開,然後告訴四鳳以後不要亂動他的東西。
周萍誤會了,甚至不理睬弟弟直接走人。而周衝呢,下一秒畫風就變了,又要讀稿子給四鳳聽,又要幫著四鳳乾活,並且義正言辭的告訴四鳳我們是平等的。
也許這裡編劇想突出倆兄弟一個成熟內斂,一個幼稚可愛的性格,但這中間的轉變也太快了,上一秒恨不得想跟對方保持八丈遠的距離,下一秒又興高采烈的纏著對方,這也太鬨心了。
第一次他還想稍微收一點,但馬上就被導演“哢”了。告訴他要儘量突出周衝的天真純潔。得,隻能是硬著頭皮拚命的賣萌,總算是過了關。
這天中午收工的時候王大倫卻聽到一個不好的消息,袁麗出事了。據說是騎馬的時候從馬上摔下來,摔傷了胳膊,挺嚴重的,劇組已經著手準備換人了。
聽到這個消息他心裡挺不是滋味的。他知道袁麗戲拍的不順利,導演不滿意,劇組上上下下又是一大片拳頭,她心裡不好受,就想著休息的這段時間多下功夫。袁麗為什麼要去騎馬?還不是因為戲裡的藍表妹有很好的馬上功夫。
袁麗出事已經有幾天了,這天下午正好沒戲,王大倫問清了袁麗住的醫院和病床號,便打算去看看她。
在醫院門口買了一束鮮花,拎了個果籃,來到積水潭醫院住院部。病床號在區,是單人病房,王大倫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胡子拉碴,頭發亂糟糟,神情很憔悴。
王大倫以為是袁麗的家人,連忙道“您是袁麗的父親吧?我是袁麗的同學,我們是一個劇組的,叔叔好!”
中年男子似乎愣住了,等他巴拉巴拉說完,才尷尬道“我……其實我是她男朋友。”
“呃……原來是大哥啊,大哥你好!我叫王大倫。”
王大倫的反應很快的改了口,並做了自我介紹。
中年男子這才鬆了一口氣,道“你好,快請進吧。”
走進病房,隻見袁麗躺在病床上,打著厚厚石膏的左臂懸吊在半空,她臉色慘白,目光呆滯,早已沒了往日的風采。看見王大倫捧著鮮花進來,眼裡閃過一絲光亮,但很快又黯淡下來。
“袁麗姐,傷勢不要緊吧?”王大倫湊到病床前輕聲問候道。
袁麗張了張嘴,話未說出口,眼角的淚水已經留下來了。
王大倫看著挺難受,有心想幫她擦乾淚水,但人家男朋友就在跟前,有些手足無措。
好在她的男朋友很有眼色,拿毛巾幫袁麗擦了把臉之後,就拿起熱水瓶,道“你們先聊著,我去打點開水。”
目送著她男朋友出門。
“很老吧!”
袁麗勉強露出笑臉,總算開口道“我剛才還聽到你在門口喊他叔叔。”
“不是,袁麗姐,我這不是認錯人了嘛!我沒想到……”
王大倫一臉尷尬的解釋,袁麗搖了搖頭,打斷了他“沒事,他雖然歲數大點,但對我挺好的。這些天也得虧了他一直在醫院陪著我。”
王大倫不好說什麼,不過看得出來那中年人身上的衣著都價格不菲,肯定是成功人士。他隻是詢問了一下袁麗的傷勢。
袁麗的回答很不好,她的手臂不是一般意義上的骨折,而是她的胳膊肘,也就是醫學上所說的鷹嘴完全粉碎了,整個兒手臂摔成了三段,眼下雖然暫時打著石膏,但還要做手術,手術方案至今都還沒有出來。
疼痛、擔心和恐懼,令她的情緒非常低落,說著說著就嚶嚶地哭了,王大倫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隻聽到她埋在被子裡喃喃自語“我的翅膀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