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張璐後,王大倫感覺自己象是突然鬆了口氣。當得知張璐的不幸遭遇後,他似乎有種打心眼裡把她當做自己的妹妹看待的感覺。以前覺得她過的很苦,王大倫心裡很不是滋味。如今張璐畢業了,要離開京城了,也許對她來說是個不錯的選擇。王大倫真心地希望她能忘掉痛苦,在杭州開啟她嶄新的人生。
回來的路上腰裡的呼機叫個不停,掏出來一看,是張遠的手機號碼,王大倫趕緊一路小跑回家,給他回電話。
“張哥,什麼事?”
“明天中午出來一起吃個飯。”
“你回來啦?”
王大倫上次跟他通電話,說是要下個星期才能回來。
“嗯,提前拍完了,剛剛到京城。”
“那行,那就明天中午見。”
張遠很講義氣,上次從阿根廷回來,他就擺了好幾桌。這次在戛納雖然沒得獎,但片子買得不錯,照他的脾氣,一定會召集弟兄們一起搓一頓。
第二天中午,王大倫來到一家不大但頗上檔次的飯店,這裡是張遠的老據點,平時張遠召集弟兄們聚聚都會在這裡。
門口停著那輛紅色夏利說明主人已經到了,服務員帶著他來到二樓張先生的包間。包間不大,桌子也是六人的小桌。
“我還以為是劇組弟兄們的聚會呢,還有誰啊?”王大倫坐下來意外地問道。
張遠正坐著悠閒地喝著茶,扔了一根煙給他,道“沒彆人,就老張和我的一個朋友。他是北影廠的導演,最近要開拍一部新戲,老張是攝影。至於你嘛,裡麵有個角色我覺得挺適合的,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王大倫明白了,這段時間他正愁沒戲拍,連忙起身給張遠的杯子裡加滿茶,點頭哈腰道“謝謝張哥。今天這頓飯兄弟買單。”
張遠最看不得他這副小人的模樣,笑罵道“滾蛋!你小子給我少來這套。成不成的,我可不敢打包票,得人家看你合不合適。”
“那是,那是。不管怎麼說,兄弟都要謝謝張哥的關照。張哥,您抽煙。”說著,王大倫又很狗腿的敬煙,點火。
好朋友一般有兩種,一種不用說什麼都在心裡記著。另外一種就象王大倫和張遠這樣的,你越不喜歡的東西,我越是要做給你看,開個玩笑,大家哈哈一樂,但事情同樣記在心裡。
“瞧你這出息!”張遠笑眯眯地點了煙,又道“對了,過些日子我準備換輛車,這輛夏利你就開著吧。”
“哎喲,張哥,我可沒那麼多錢,要不分期付款?”王大倫撓撓腦瓜子,苦著臉道。
“誰要你錢了,送你的。等我的新車到了,咱們就去轉個籍。”
王大倫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成為有車一族了,但張遠大方,不等於自己就要臉皮厚,什麼好處都接不是,連忙拱手道“張哥,你的好意兄弟我心領了。但這車……”
“怎麼,看不上呀?”張遠眼睛一瞪。
“不是,不是。主要是兄弟受之有愧啊,再說我都沒駕駛證。”
“啥?你不會開車呀?”張遠很奇怪,“去年咱們剛認識的時候,你換輪胎那個利落,我還以為你是老司機呢。”
“我以前學過修車,開車我倒是會,可就是沒證。”
“這樣啊,要不你去考個證。過兩天我給你找個駕校的朋友……”張遠說著,看到王大倫還要拒絕,擺擺手,很認真道“你聽我把話說完,這次承蒙弟兄們幫忙,《東宮西宮》在國外賣的不錯,我張遠也小發了一筆。我一個人吃肉,弟兄們總得喝點湯吧,所以弟兄們該意思的,我都會意思到。你呢,我就不給你現錢了,就這輛車了。”
說完,還不容置疑地一瞪眼,道“這事就這麼定了,彆再婆婆媽媽了。”
其實王大倫巴不得張遠給他現錢,現在總不能拿到車再轉手賣了吧,隻得苦著臉點點頭。
張遠笑道“你小子,彆不知足了。這車的保險和年檢,我上個月剛剛才辦好,你小子就偷著樂吧。”
“知足,知足。謝謝張哥。”王大倫又腆著臉問道“張哥,這次你打算換輛什麼車,大奔還是寶馬?”
“你小子把我當成爆發戶了啦,就一輛捷達。最近我和寧黛正在琢磨一個戲,要跑不少地方,我怕這小夏利吃不住勁,所以就打算換一輛。你以為我想顯擺呢。”張遠道。
“喲,張哥,又要開新戲了。”王大倫一聽,眼睛頓時一亮。
他可不管張遠的電影能不能在國內上映。接連跑了兩個電影節,他的眼界早就開了。更何況他還真的卯著勁,想拿個影帝回來。歐洲三大電影節的影帝他不敢奢望,但其他電影節總可以想想的。做人嘛,就是要有點追求。
“看什麼看,這部戲隻有女主角沒有男主角,你小子沒戲。”張遠一看就明白這貨的心思。
一聽隻有女主角沒有男主角,王大倫就泄氣了,但一想到某個人,眼珠馬上骨碌碌轉了轉,又問道“張哥,新戲主要講什麼的?”
張遠笑道“目前隻有一個想法,想拍一個關於女子監獄中女囚犯的故事,劇本都沒開始寫了,我哪知道講什麼。”
王大倫原本還想如果角色合適的話推薦一下劉玲,但聽張遠這麼說,他心裡的這點小想法頓時歇了。《東宮西宮》張遠準備了五年,現在這部新戲誰知道他要準備到猴年馬月才能開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