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倫的演藝生涯!
可安嘉和卻完全不理解張小雅對他的的深愛,對小雅的死,他心裡絲毫沒有感到愧疚,雖然在弟弟安嘉睦逼問他時說“自張小雅死後自己一直生活在自責和內疚中。”但事實又如何的呢?他並沒有真正改變,正如安嘉睦所說,如果他真的從心裡感到自責和愧疚,那麼他就不會同樣地毆打自己的第二位妻子梅湘南了。
安嘉和站在張小雅的墓碑前說“你永遠離不開這個地方。”就是一句對張小雅深深的詛咒。小雅是被他間接害死的,充分可以說明安嘉和連死也不肯放她自由,這能是對小雅的愛嗎?
而梅湘南在最初因為兩人發生爭執遭到安嘉和的毒打時,也是一忍再忍,對他抱有幻想,希望他能夠就此改變。但後來她便發現自己錯了,安嘉和打妻子已經成為一種習慣了,張小雅的死並沒有使他因內疚就此改掉這個惡習。
而且她的容忍換來的隻是使丈夫的暴力不斷地升級。從最開始打一個耳光發展到將大腿打骨折,其中最讓梅湘南心痛的無疑就是因安嘉和的毒打使她肚子裡即將出世的孩子流產,對於一個25歲即將當媽媽的女人來講,喪子之痛要遠遠超過她身體上的疼痛。
但值得幸運的是,梅湘南比張小雅更堅強。在認定安嘉和不可能改變後,便斷然決定離開他,重新尋找自己的幸福,雖然兩次出走都被抓回來了,但她還是一直在堅持,最終重新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那份幸福。
王大倫讀劇本一般第一遍是粗讀,搞明白這是一個怎麼樣的故事,理清故事裡的人物關係;第二遍則是精讀,憑借他變態的記憶力這時已經能夠把劇本背下來了;到了第三遍開始,如同小時候上語文課那樣,歸納中心思想、段落大意、承上啟下、語言語氣等等。
當他讀完第一遍,已是華燈初上了。他這才感覺到肚子已經餓了,把中午的剩菜剩飯倒進大碗裡拌一拌,放進微波爐加熱一下,草草地打發了晚飯。
說實話,劇本跟他記憶中的電視的大致情節有些偏差,文字中關於安嘉和對梅香南的家暴也沒有電視中那麼讓人感覺到殘暴和血腥。不過這並不奇怪,導演在現場實拍包括後期剪輯很多時候都會做適當的修改,以便讓觀眾感受到最大的視覺衝擊力。
讀完劇本以後,包括上輩子在看過這部電視劇以後,他心裡一直有個疑問,安嘉和為什麼會這麼殘暴,難道僅僅是為了老婆跟陌生男人說了幾句話?彆忘了,安嘉和可是一個即將要升任副院長的外科手術專家,一個高級知識分子。縱然是心理變態,作為醫生的他難道連自己的心理出現了問題都意識不到?
說老實話,他還真不太相信。他一直以為這種打老婆的事,一般都是那種偏遠地區,沒有文化的粗鄙不堪的男人才乾的事。社會上地位低,沒人給他撒火,隻能把火撒到家裡。
一般稍微有點素質,有點社會地位的人,誰會乾這種沒品的事?比如你讓他打範子怡,這完全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他完全不能夠想象在何種情況下他才下得了這個手。
還有劇本裡她深愛安嘉和,為了丈夫的名譽寧可選擇自殺也不願反抗;梅香南也同樣,前幾次都選擇忍氣吞聲,直到被打得大腿骨折,孩子流產,這才選擇逃避。同樣讓他難以理解,真有這種傻女人嗎?再比如範子怡,你打她試試?她不打你就已經不錯了,動她一根手指頭,誰知道會搞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來。
但翻翻薛師姐帶來的那些資料的時候,尤其是翻到一份來自全國婦聯報告他震驚了,“中國目前有暴力的家庭占到三分之一強,生活在暴力陰影下的人數達到七千萬,因此每年造成近十萬個家庭解體。”而且更讓他吃驚的是,家庭施暴者有相當一部分竟是高級知識分子!
還有很多實例,施暴者有醫生、教師、科研工作者、國家乾部等等,手段也是極其殘忍,毆打、捆綁、禁閉、殘害對妻子或者其他家庭成員的身體、精神、性等方麵傷害和摧殘,觸目驚心!
他又上網查了查,網上的東西更是五花八門,還有專門給家暴男貼標簽的,比如有的在家容易情緒失控;有的有吸毒、賭博、酗酒等成癮性惡癖,以至於性格改變,情緒失控,人格扭曲;有的道德無底線;有的自尊心重於生命;還有就是有狂躁症、抑鬱症、精神分裂等精神疾病。
安嘉和似乎應該歸類在最後一種。
“你在乾嘛呢?咦,怎麼碗都不收拾!”
晚上九點多,範子怡回來了,看到茶幾上亂糟糟的,還有吃過晚飯的飯碗就這麼扔著。
“哦,一時忘了。”
王大倫趕緊從電腦桌前站起來,把碗筷拿進廚房。時間長了,殘渣都風乾了,隻能先放水浸著。
“你去孫麗那兒了?住的地方怎麼樣?”
“挺好的,就在安慧北裡,一室一廳的房子,大小跟我們以前租的房子差不多,不過裡麵的裝修和家具挺新的。”
範子怡活動著她那白皙修長如天鵝般的脖子,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捶了捶腿,道“逛了大半天,累死了!咦,這些是什麼東西?”
她翻了翻茶幾上亂七八糟的資料。
“劇本,又有新劇本了,下午剛送來的。”
“喲,片約不斷嘛!電影嗎?不要跟陌生人說話……”範子怡拿起劇本念著封麵上的名字。
“電視劇,張建東張老師的新戲,原來的男主角臨時出了狀況,讓我幫忙頂上。”王大倫苦笑道。
“你答應啦?會影響嗎?”
“不答應也沒辦法,時間上挺緊的。”他搖了搖頭,雖然張建東在電話裡再三保證,他也向孫州再三保證,但說實話他心裡還真不是太托底。
…………
夜,寂靜。
屋外的銀杏隨著春天的腳步爆出了翠綠的嫩芽,屋內燈光的映襯下,灑在草地上一片斑駁。
“啪!”
燈光熄滅,斑駁消失。
王大倫洗完澡,穿著一件寬鬆的睡衣走進臥室。
臥室的電視機裡播著吵吵鬨鬨的綜藝節目,範子怡窩在鬆軟的大床上目光卻並不停留在電視上,而是捧著一本厚厚的劇本看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