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倫的演藝生涯!
女朋友走後不久,王大倫收拾收拾也出門了。
他那邊的開機時間是八點半,他從沒遲到的習慣,提前半個小時出門。
上次回老家路上將近二十個小時的車程,這車開的都快讓他要吐了,回來的時候果斷選擇坐飛機。留在杭州的那輛帕傑羅最後還是請何聰家公司京城辦事處的員工幫著開回來,又順便幫他辦理了轉籍和上牌的手續。
他開著帕傑羅從小區出來,上了機場高速,拐到二環,到德勝門箭樓繞了一圈,再沿著德勝門內大街,轉到了羊房胡同。
陳大名在這裡租了一套四合院,花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才把這裡改造成一個派出所的模樣。前兩天王大倫和趙寶崗來過一趟。
話說陳大名一開始找的一個製片主任很不靠譜,原本開機前的準備時間是很充裕的,但是這個製片主任很不負責任,前期的搭景工作非常慢,而且劇組的管理也是極其的混亂。後來還是趙寶崗搭了一把手,把這個不靠譜的製片主任換了,要不然恐怕今天還開不了機。
王大倫到的時候,八點半還差十分鐘。因為今天是開機的第一天,除了還在外地拍戲的寧婧之外,其他幾個演員都陸續來到了現場。
趙寶崗一身警服,佩戴著二級警督的警銜,看著挺象那麼回事的。
在戲裡扮演大興同夥的胖子叫薑通,據說是管虎介紹過來了,長的很喜慶,曾在管虎導演的中演過配角。
唐大興的另一個同夥大頭,則是陳大名的朋友,曾經獲得過金雞獎最佳男配,百花獎最佳男主的著名演員孫明。王大倫雖然第一次跟他見麵,但一眼就認出了,他在裡演過瘸子飛。
在戲裡演唐大興的情敵——殘疾大款劉義的,則是一個來自青藝的演員,看著胖胖的,挺淳樸的一個人,名字倒是和台灣一位著名喜劇演員同名,都叫張世。
劇組的工作人員大部分都是老熟人,比如錄音師又是武啦啦,不過這次他還帶了一個小徒弟。攝影師倒是來頭很大,侯永,張大導的禦用攝影師,人家之前剛剛拍完。
王大倫也換了衣服,雪白的襯衫,戴著一條不怎麼搭的豎條領帶,一件黑色的西裝,兩粒扣子全都扣上。
“頭發好像理的短了一點。”趙寶崗穿著警服,背著手走過來,打量了一番道。
唐大興剛剛刑滿釋放,王大倫特地理了個隻有三毫米的寸頭。他摸摸頭上的毛刺,笑道“還有四個多月呢,有時間留長。”
下部戲就是寶哥導演的,他演的龍小羽是一個從窮小子成為富家女的情人再成為有錢人,無論什麼造型,象現在這種毛刺肯定不行。
開機第一天的上午,大家相互認識認識,試裝,化妝,導演說戲,差不多兩個小時過去了,按照拍攝計劃,第一場戲還必須要在上午完成。
工作人員緊張地在屋裡布置著,劇組沒有副導演,趙寶崗的導演癮犯了,加之又是他的戲,幫著陳大名在屋裡指揮。王大倫則站在走廊裡抽煙,準備把要拍的這場戲在腦子裡再過兩遍。
“哎,待會這場戲你準備怎麼演?”不知道什麼時間,趙寶崗從屋裡出來了,拍拍他的肩膀道。
剛才雖然陳大名很詳細地把戲跟他倆說了一遍,但前段時間寶哥確實很忙,以至於兩人都還沒對過戲呢。
王大倫回過頭朝他眨眨眼道“你是警察,我是勞改犯,你問怎麼演啊?”
趙寶崗一愣,旋即明白過來,手指點點道“好小子,你今天就打算看我出洋相是不是?嗨,你給我等著。”
趙寶崗雖然忙,但並不等於他拿到劇本後一點功課都不做。再者他畢竟也是演員出身,又導了這麼多年的戲,這個角色對他來說完全能夠信手拈來,之所以問王大倫,就是想兩人如何配合地更好。既然王大倫主動挑釁,他也不介意大家飆一下。
“寶哥,大倫,準備好了沒有?”陳大名從屋裡探出頭問道。
“好了!”趙寶崗很爽快地應了一聲,看著王大倫,鼻子還哼了一聲,很嘚瑟地轉身走進屋裡。
王大倫也是躍躍欲試,從接下這部戲開始,他就想教訓教訓趙寶崗。想當年兩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這貨居然嘲笑自己是舞美係的,他可是一直都記著呢。
這部戲因為準備時間充裕,他做的功課比當初拍時還要多,尤其是和趙寶崗的對手戲,他甚至設定了幾十種不同的演法,無論趙寶崗怎麼演,他相信自己都有把握能接下來,然後再想辦法讓趙寶崗跟著他的節奏走。到時候一定得好好臊臊這家夥,還舞美係的,哼!
上午的第一場戲是講唐大興提前釋放,按照規定要到所轄派出所報到。這是唐大興和陸麒麟的第一次見麵。
趙寶崗大馬金刀地坐在辦公桌後,背麵是一張碩大京城地圖,對麵的牆上掛著一個鐘,不是一般的石英鐘,而是那種整點報時的掛鐘。靠門的邊上擺著一個飲水機,水桶上麵擱著一袋一次性的塑料杯。
辦公桌上玻璃台麵擦得乾乾淨淨,文件理得很整齊,沒有滿是煙蒂的煙灰缸,也沒有滿是茶垢的茶杯,隻有一個一次性杯子和裡麵的白開水。
這是趙寶崗親自為自己這個角色做的設定,不吸煙,不喝茶,不出口成臟,跟傳統影視劇中的警察形象有很大的不同。
他的說法是陸麒麟這個人物之所以跟老婆離婚就是因為他不浪漫,無趣。這樣的設定更能突出陸麒麟的刻板和無趣,而正是由於他的刻板、無趣,才會讓他在內心深處羨慕唐大興和小慧的感情,才會去關心和了解他們。
趙寶崗看著唐大興的檔案,一隻手擱在辦公桌上,手裡握著一次性杯子。攝影機就架在他的斜後方,鏡頭裡隻有他的手和裝著半杯白開水的一次性杯子。
“咚咚咚!”王大倫站在門口,挺胸站直,很有規矩地敲了三下,然後大聲喊道“報告!”
“進來!”
王大倫推門進來,關上門,在門即將要撞到門框的時候,伸手托了一下,然後如同軍人般地立正站在門口。
坐了七年的大獄,尤其是麵對警察的時候,一切在監獄裡的規矩已經滲透到了他的骨子裡,所有動作都應該相當有規範。
“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