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道迅猛的白光卻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在知道自己並沒有得手之後,就猛一轉向朝下麵一壓,頃刻之間如同是一道折射的光線一般有重新落到了鐵棺材之上,師父這一鐵鎬也因此掃在了空處。
此時才算是真正看清楚了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那是一條通體潔白的小蛇,很細很長,但是眸子漆黑隻有米粒大小,而且它的鱗片很細,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那是鱗片,最詭異的是它的尾巴如小小巴掌散開,猶如魚尾。
我,長生,師父都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很明顯我們最不願意碰到的麒麟胎被孕育了出來。
“虯褫,這是虯褫,化龍第一步……”師父驚道失語。
原來這白得發亮的詭異小白蛇已經修仙有小成,化作了百年虯褫,此時此刻它正挺胸昂頭吐著信子一動不動地看著眾人,好像不知不覺因為它的出現,四周圍的空氣也陰冷了許多。
師父逼退虯褫之後,此時離著這虯褫最近的就是長生,眼見虯褫攻擊師父不成,長生哪能看熱鬨?想也沒多想抄起手中鐵鍬照著虯褫的身子中段就是一戳,畢竟是熱血青年,管你什麼大仙小仙,先吃我一鐵鎬是真格的。
我剛想阻止這二愣子的莽撞,畢竟這虯褫是我們招惹不得的。
但我反應慢了一拍,隻聽見嘭的一聲,虯褫身子斷成了兩截,“你娘個球的,老子拍死你…”一邊大吼,長生反手又是一鐵鎬,啪的一聲拍到了虯褫頭上。
我從沒發現長生小破道還有這般莽撞蠻力男人的一麵,他這暴力的模樣兒倒讓我有些吃味。長生把鐵鎬往地上一戳,嘴裡嘟嚷了一句”不過如此“,擦了一把汗,準備走近看看這個虯褫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但眼前發生的一切簡直太怪了,虯褫斷成兩截的身子完全沒有出血,而且頭仿佛是鐵打的,以長生剛才一鐵鎬的力道,哪怕是石頭都拍碎了,但這虯褫的腦袋乾脆就是沒啥事。
就在長生往跟前一湊合的時候,虯褫的身子哢嚓一聲又自己對到了一塊,腦袋抬起,看著長生,吐起了信子。這一幕立即把長生嚇得魂飛魄散後退了好幾步,我也被驚得合不攏嘴,這虯褫的能力跟神話小說一樣,顯得如此不真實。
修仙的畜牲都是有靈氣的,第一攻擊目標就是對自己威脅最大的人,當時它攻擊師父,一是因為師父道行高,二是師父手裡還拿著把厲害的殺生刃,然而此刻長生的舉動顯然激怒了這個東西,第一攻擊目標自然也就成了長生。
四外的人都嚇的夠嗆,早就躲到幾十米開外了,就連周營長這渾身煞氣的軍人都退到了十幾米外,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切。
“接著這個!”師父把匕首扔給長生,也正在此時,虯褫啪的一聲跳起老高,一口就咬在了長生手中的鐵鎬把上,這木製的鐵鎬把,哢嚓一下被咬掉一塊木茬子。按理說蛇的下顎力量並不算大,至多是能把嘴張的很大而以,而眼下這條虯褫,顯然跟一般的蛇不一樣。
看著師父扔過來匕首,長生伸手去接,就在這時虯褫跳起直接咬向長生伸出的手,如果被這家夥咬上一咬,不死也要脫成皮,長生靈活一閃身子,雖然沒讓虯褫咬到,但匕首也沒接到。
哐當一聲,匕首掉在了幾米開外,長生回身想去撿匕首,就在這時,忽然覺得自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住,兩條腳脖子被人死死的攥住似的,撲通一聲摔了個馬趴,而他身後的虯褫則挑釁性的緩緩爬向長生。
該死的麒麟胎終於發功了,居然還能夠使出定身術一般的妖法,我隻感覺一股刺痛的感覺環繞在長生周圍,與我格格不入,但我無力反抗。
看著徒弟命懸一線,師父一竄而上,一腳踩住了虯褫的尾巴,此時虯褫迅如閃電,回頭就是一口,正咬在師父的腿上。
“啊!!!”師父一聲慘叫,隻覺得一陣鑽心的劇痛,一條腿立即失去了知覺,撲通一聲就躺下了。此時周營長也急了,隻見他拎著一把鐵鎬三步並作兩步衝了上來,一鎬就拍在了虯褫身子上,這虯褫的身子仿佛是海綿做的,被砸癟後立即鼓了起來,立即放棄了師父,把頭轉向周營長暴怒異常,也正在此時,一塊大石頭嘭的一聲砸在了虯褫的身上,原來周營長的心腹一個大胖子見長官衝出去了,也不顧一切衝了上來。
長生摔趴下後,覺得兩條腿就和灌了鉛一樣的沉,也不聽使喚了,但師父的慘叫激發出了他身體最深層的潛能,兩隻手一較勁,往前爬了三四步一把抓到了匕首,回過頭來正好看著小蛇從石頭下鑽出,正把頭瞄向扔石頭的大胖子。
“用真氣!!用真氣…”我彷如被水深深淹著,竭儘全力大喊出聲,此時那幾個兵也趕上來了,但眼前這陣勢誰也沒敢再惹這東西。
此時這陣仗我出了大叫也幫不上什麼忙,著急的牙癢癢,如果有牙的話,我一定也狠狠咬那虯褫一口。長生憋了一口氣,在我的提醒下,丹田一較力,幾股暖流湧向右手,隻見長生用匕首割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刀刃帶上陽血後,三兩下便爬到了砸住虯褫的石頭跟前。
要說人這種動物,潛能是可怕的,一旦爆發出來,真的能夠創造奇跡。此刻長生就像一名高位截癱的患者一樣,下半身使不上一絲力氣,硬是靠著兩隻胳膊的力量,爬的竟然比走還快。
此時的虯褫也感覺到了一股可怕的力量從身後過來,回過頭衝著長生又竄起了半尺高,照著長生麵門就是一口,長生把眼一閉,是生是死一匕首就揮了過去。
一瞬間,世界仿若安靜了下來,長生忽然覺得自己的腿能動了,他張開眼睛,隻見虯褫的頭已經被自己剛才那一下子砍了下來,斷開的兩截身子流出了橙黃色的液體,跟錢有根七竅流出的黃水一個顏色,也就幾秒鐘的功夫,這虯褫的身子由雪白變成了橙黃,漸漸發黑。
“來人啊!!來大夫啊!!!!”長生抱著人事不省的師父,眼含著淚水發瘋一樣的嚎叫著狂奔。
師父麵冷心熱,高傲而又嚴厲,但那種愛與關心是做不了假的,我們已經在某種程度上將她當做奶奶了。
奶奶是親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