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這妮子損起人來,還真的有些詞鋒尖銳,我頗有些狼狽,卻知道她不肯跟我深入地談,忍不住埋怨了一句,總之,我覺得人就應該感恩。
她突然睜開眼來,看了我好一會兒,然後問我道“你這個人,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上進?”
我詫異,什麼叫我不知道上進,我怎麼著就惹到你了?
她身子一下子往前傾了下來,瞪著我,我聽雪瑞過,那個陸左那他們清水江流的鎮壓山巒十二法門傳給你了,然而你這幾日,除了偶爾背誦幾句,就沒有見到你修行過,行路的時候不行氣,休息的時候不打坐,迷迷惘惘,醉生夢死,你你以後能乾個啥?
我聽她起這個,頓時就抱屈,我的天,我剛剛拜師,不到半天的功夫他就不見了蹤影;雖傳了我十二法門,裡麵的每一個字我都認識,結合起來,我卻一個也不懂,除了背誦,我能乾嘛?
她秀眉一豎,你彆找借口,真正有壓迫感的話,就不會像你這般懈怠;而且你不懂的話,為什麼不問?
我這荒郊野嶺的,我能問誰?難道問你不成?
她下巴抬起,問我不行麼,雪瑞我都能夠叫得出來,就你們清水江流、敦寨苗蠱那點兒破爛東西,我還不是手到擒來?
我被她的譏諷刺得心疼,忍不住回了她一句,得了吧,雪瑞可不是你教出來的……
這話兒還沒有完,我瞧見她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陰沉起來,立刻知道自己又闖禍了,又觸及到了她的逆鱗,慌忙把這事兒給打了岔,問你就問你,那你告訴我,什麼叫做丹田?
她瞪了我一眼,悶哼著不話。
我知道她還在生氣我剛才的話語,故意激將,你看吧,我就你不懂這些,還好意思嘲諷我呢……
她突然道“丹田就是道家內丹術丹成呈現之處,煉丹時,意守之處,又分為三個中心,在兩眉間者為上丹田,在心下者為中丹田,在臍下者為下丹田。又曰上丹田守神,中丹田守命,下丹田守精,所謂‘呼吸元氣,會丹田中,丹田中者,臍下三寸陰陽戶,俗人以生子,道人以生身’,致虛極,守靜篤,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煉虛合道……”
我又問,那什麼是炁呢?
她答“炁,乃先天之炁,代表無極,比物質能量更為細膩,超越了物質,有聯係場域,則一隅,大則風水……”
我又問,何為真言?
她答“真言乃舶來之物,梵語為antra,音譯曼怛羅、曼荼羅。又作陀羅尼、咒、明、神咒、密言、密語、密號,即真實而無虛假之語言之意……”
我起初隻不過是想要化解剛才尷尬的氣氛,沒想到我一有所問,她則毫不猶豫地解答。
她得事無巨細,一一講來,可比書本上麵的生動許多,如果不明白的話,她還能夠在舉手投足之間,給我釋疑,我頓時就放下了先前的心結,開始認真地詢問起了這些天來一直藏在我心中關於法門之中的諸多疑惑,而這些她都能夠一一解答,讓人敬佩得不要不要的。
我知道機會有限,也是挑重要的,一是禁咒,一是固體,前者是對付諸多妄靈禁忌之物,而後者則是強固體魄之法,正是我最需要的。
如此一問一答,我大概清楚之後,她終於覺得煩了,時間不早,明天還要趕路,且睡吧。
罷,她不再理我,自顧自地閉上眼睛睡去。
我不敢擾她,回憶起先前的對話來,再默念起這些天來已經背得滾瓜爛熟的十二法門,越發地覺得頗多收獲,按照著剛剛學到的東西,盤腿而坐,開始嘗試著修行周天。
如此一夜過去,次日清晨,在主人家再三的挽留下,我們辭彆了劉釗,再次踏上了出發的曆程。
如此又走了半天,我昨夜收獲頗豐,在行走的時候用上了動功,居然疲累減輕了許多,正心法怒放的時候,一直在前行走的她突然停下了腳步來。
我問她怎麼回事,她回頭看了我一眼,秀眉皺起,不好,有埋伏。
什麼?
這荒郊野嶺的,誰會來埋伏我們啊?
南無袈裟理科佛紅袖添香,人生得意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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